“然後呢?你就打算用這一句話打發我了?為什麼要取資助強哥的孩子,你不打算解釋嗎?韓乾……你從不是一個愛多管閑事的人,為什麼要對一個害了你的人的孩子大發善心?”
今日從監獄回來,陸雙和陳安洵聊了那麼多關於案子的事情。
陸雙甚至也在想,為什麼韓乾好端端的開著車子到了強哥的大本營,回城卻出現了故障?
最有可能的,便是車子停在強哥拿大本營時,被人動了手腳。
那麼……又會是誰指使的呢?
最有嫌疑的,自然是強哥,邏輯上這沒有任何問題。
韓乾沒有說話,靜默至極。
“……”
“不能對我說?”陸雙反問,她從沒有想到,從韓乾的嘴裏挖掘點兒東西出來,會有這麼的難。
即使以前她便知道,韓乾這個悶葫蘆,對於守口如瓶這幾個字的偏執。
“我以為,在你的心裏,我會和其他人不同。”
陸雙又道,聲音中盡是失落了。
或許吧,是她高估了自己在韓乾心目中的分量,陸雙隻能如此想,沒有其他的可能。
“為什麼要和我離婚,你不說,好,我姑且理解為你有苦衷,不便告訴我這個當事人。資助強哥孩子的理由你不說,我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麼現在,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韓坤蓄意謀害老爺子的事情你不想立案?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又是沉默,極其冷凝的沉默。
陸雙隻感覺伴隨這沉默,她的心像是被扔進了地獄裏。
而她,像是被人蒙住了眼睛,行走在地獄裏,什麼都看不分明。
“韓乾,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麼?!”
“陸雙,韓家的事情,你不要攪合進來。”
這便是韓乾對於陸雙剛剛提出的所有問題,官方的標準答案了。
沒有其他的解釋或是辯明,隻有這一句義正言辭的警告,沒錯,這確實是警告。
因為陸雙從韓乾的聲音中,讀出了四年前的那一日,他說著“離婚”時候的冷漠,以及,不可被觸碰的逆鱗。
到底什麼是這個男人的底線?
他到底在忌憚著些什麼?
陸雙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聲,甚至能感受到韓乾的大手握著自己的力量。
他似乎在思考,但或許一切早就有答案。
“陸雙,你也不是一個愛多管閑事的人。”
韓乾淡淡道了句,在他看來,陸雙一定不是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所以才會在這個節骨眼,放棄了理智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聲音,依舊極淡,“回墨爾本吧,我不攔你了。”
這又是什麼意思?
寧可讓她回墨爾本,也不願意讓她知道半點有關於韓家的事情嗎?
那一切對於他而言,就是這麼不能說出口的秘密嗎?
陸雙的暴脾氣似乎被眼前這個男人點燃了,“好,我回墨爾本,韓乾我也警告你,我回去了就不會再回來,到時候你別哭哭啼啼來求我!”
陸雙的憤怒非常孩子氣,甚至她怒吼的言語都沒有什麼說服力。
話音落,她便摔門離去了,甚至沒有顧忌到,這裏其實是她家,她完全不需要賭氣出走。
陸雙企圖撬開韓乾嘴的任務,這算是失敗了,而且失敗得徹徹底底。
本以為韓乾那個家夥會出門來找她,奈何也沒有。
他還是安安靜靜的呆在陸雙的房間裏。
盯著那扇緊閉著的門好一會兒,陸雙似乎終於明白‘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深刻含義。
看來這一軍,看來她是怎麼都將不住韓乾了。
事情的發展,似乎遠遠超過了陸雙的預料。
她本沒想離開家,無非是在小區周遭逛逛,奈何還沒走幾步路,身後便傳來了車子的鳴笛聲。
陸雙轉頭去看,陳安洵便剛好從車窗口探了半個身子出來。
“三更半夜在這兒看到你,是打算離家出走嗎?”
“出你個大頭鬼,閃遠點兒。”
陸雙伸手擋了擋照到自己眼前的車燈,向後退了一大步。
“你來我家幹什麼?”
陳安洵笑嗬嗬的從駕駛位上走下來,甩上車門,瀟灑不羈的說道。
“老夫夜觀天象,掐指一算,算到你收到了我的信息後,肯定會與韓乾針對信息內容產生一番爭論,所以便來看看,是不是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雖然你拒絕了和我的合作,但憑借我對你的了解,您老人家一定會直接去問韓乾的,他什麼都沒有告訴你,對吧?”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