儼然的是,韓坤並不惡心,甚至很享受。
他再次向前一步,想要和眼前的女人靠得更近些,如若不是陸雙的懷中抱著的那一大束玫瑰花,或許他們兩個人之間會被這個家夥縮短為負距離。
陸雙下意識的將頭扭到另一邊,臉上依然帶著笑意,聲音卻很冷。
“你這是幹什麼?信不信我在這裏喊,韓盛集團董事長非禮民女?”
韓坤笑了,爽朗的笑出了聲。
陸雙能感受到,這個家夥對於頭銜之類的東西很在意。
韓盛集團董事長這幾個字,顯然已經讓他喜上眉梢。
要知道韓乾在位時,董事長一職都是老爺子在坐,韓乾就算再厲害,在圈子裏的地位再高,無非隻是個韓總。
但現在的韓坤不同了……老爺子去世,他成為了董事長,這一聲韓董現在隻能叫他一個人。
估計現在這個男人的心裏,已經快要爽死了吧。
即使現在的位置,是在他謀害了自家父親的性命之後才得來的。
想到韓坤曾經在她的床上和小娟纏綿的畫麵,陸雙更覺得惡心。
他和小娟在一起,是為了讓那個小丫頭給老爺子下藥。
那麼他剛剛說要追求陸雙,又是為了什麼?陸雙不解,完全不知道自己對於這個唯利是圖的男人到底有何用處?
陸雙告訴自己,再惡心也得忍著,如果想要知道這個男人真實想法的話。
低眉,淺笑,隨即將懷中的花塞進了韓坤的懷中,轉身拉開了車門。
“你不是要為我接風洗塵嗎?還不走?”
韓坤將玫瑰花重新塞回助理的懷中,也坐上車子。
“你想吃什麼?本地菜,還是……什麼菜係?”
韓坤優雅體貼的對陸雙問道,聲音冷靜,態度和煦,若是旁人來看,皆是一個舉止得體的富二代模樣,誰都不會想象得到就是這樣一個人,做了這麼多謀財害命的事。
陸雙佯裝著思考,倏地像是想到了什麼,側過頭道了句。
“我想吃……程姨做的飯菜了。”
“她怕是沒辦法做飯給你,我已經對你說過,她已經……”
“已經瘋了?”陸雙挑眉反問。
“瘋了也不妨礙做飯啊,哪怕熬個粥也好,我喜歡她做出來的味道。”
陸雙一邊說一邊撩了撩自己的頭發,從手腕上取了個皮筋,輕巧的梳起自己的長發,露出白皙誘人的頸項。
“怎麼,這點小事都不想為我做,還敢說要追求我?”
陸雙的態度是在打趣,但韓坤卻著實當了真。
擰眉深思,似乎在認認真真的思考著陸雙要求的可行性。
然後他便咬了咬牙,拿出手機將電話撥到了大宅去,仔細詢問著程姨今天的精神狀況。
陸雙不再去看身邊的男人了,她拖著下巴看向窗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雖然韓乾和韓坤長得有幾絲相似,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兩個男人在性格方麵是何種的天差地別。
韓乾雖然也追求高貴,但他更追求質感。
至於韓坤……他追求的一切,都是昂貴的,是那種暴發戶恨不得體現自己存在意義而賣弄著金錢的架勢。
陸雙雖然沒有去看韓坤的神色,卻也能從他電話的內容得知這個男人到底在用什麼樣的腔調和電話另一頭的人溝通。
頤指氣使,並不溫潤和煦。
或許吧……過往的二十多年,他們所有人都被韓坤騙了。
包括陸雙,包括韓乾,包括生活在他們這個圈子裏的所有人。
陸雙隻記得韓坤不愛說話,性子靦腆,卻從不知道那幾乎是在模仿韓乾的沉默裏,到底蘊藏了什麼樣的狼子野心。
陸雙明白,這一次到韓家大宅去用餐,自是凶多吉少。
畢竟上一次,即使她是個傻子,也能知道那飲料中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一次離開墨爾本以前,陸棲遲特意裝了一個好東西給她。
是陸教授的摯友Frank教授曆時幾年研究出的好東西,翻譯成中文來講,叫做藥物克星。
主要是為了那些妙齡少女到酒吧或是夜店玩耍的時候,防止被人下了藥帶進賓館而預備的藥物,隻需要提前服下,便可以不再懼怕別人遞過來的酒水飲料了,可以大膽的喝了。
當然一些藥性不強的毒也可以用這個藥來解,除了那些毒性大到企圖害人害命的東西外,其他藥品類皆可破譯。
可以說是一種非常有用的藥了。
陸雙非常感謝陸教授的未雨綢繆,畢竟現在來看,這個藥該派上用場了。
韓坤似乎和電話裏麵的人商議好對策了,會有人去看看程姨的情況,然後將她送進廚房,監視她做飯。
陸雙似乎在心中為自己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