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血緣是天性(1 / 2)

薛度雲摩挲著我的手背,發紅的眼睛無奈而疲憊地盯著我。

“老婆,我很想你!我不信你一點兒也不想我。”

想!我當然想!

每次想起都會難過,會失眠,所以我已慢慢學會把思念藏在內心最深處,我用事業占據我所有的時間,充實我的思想和生活,讓我自己外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不需要愛情的女人。

可是他就這樣驟然地出現,在我最無助,最需要他的時候。

這樣的重逢,多像我與他的初次相遇,他伸手把我從絕望中拉出來,給我溫暖,給我希望。

他一出現,內心深處的思念仿佛長了腳,在我的心裏上串下跳,隨著血液流遍了周身,把我所有因為傷痛而冷凍的,枯死的情感都統統激活。

我以為我這大半年已經修煉得很好,我以為我再見到他會表現得多麼瀟灑。

可是沒有。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已讓我不知不覺淚流滿麵。

薛度雲伸手輕柔而仔細地拭幹我臉上的淚水,眼裏泛著心疼。

“老婆,別哭了!聽人說月子裏哭對眼睛不好,你把心裏的疙瘩先放下,你現在還很虛弱,一切都等你恢複了再說。”

他深邃而多情的目光像漩渦,動搖著我的意誌。

仿佛再多看一眼,就會心甘情願地深陷下去。

我心慌地別開視線,輕輕搖頭。

“我什麼都不想說了,我也不想再過回以前的日子,三個人的拉鋸,太累了,我退出,求你放過我。”

薛度雲輕輕地歎了口氣,望著旁邊小床上那兩個孩子。

“那你是想讓孩子沒有爸爸還是沒有媽媽?”

這話令我心口一痛。

現實多麼殘酷,如今我想與他快刀斬亂麻卻也斬不斷了,因為有了共同的孩子。

不知道兩個孩子是不是也感應到了悲痛,無奈和糾結,竟突然哭了起來。

一個哭,另一個也立馬也跟著哭。

興許是為母的天性,孩子一哭我就緊張,立刻就要爬起來。

腹部突然傳來的劇痛令我低呼一聲,薛度雲按住我的肩膀。

“別動,你是剖腹產,肚子上有傷。”

我伸手摸向自己的腹部,原先隆起的肚子已經平坦了,那裏綁著厚厚的繃帶。

不是說隻能保一個嗎?難道那些話隻是我做的一場夢?他所有的著急,他帶著溫度的掌心也都隻是夢而已?

薛度雲起身過去,挺拔的背脊彎起弧度,輕輕拍著他們,落在孩子臉上的目光,儼然有著父愛的光芒。

直到他們收了哭聲,慢慢睡去,他才又重新坐回來。

“你當時生死一線,後來全青港最權威的婦產科醫生都趕來了,他們商量方案,給你做了剖腹產手術。”

說到這裏,他似是哽住,眼睛又突然紅了一圈兒。

“老婆,我真的好怕你醒不過來。現在還能跟你說話,真好。”

他的聲音啞了,而我的心裏早已經酸得不像話。

我承認我一直都是一個感性的人,這一點長在骨子裏,無論我變成什麼樣的人都改變不了。

我也承認我是愛他的,無論他曾帶給我多大的傷害,無論分開多久,都不曾消減。

薛度雲又看向我,長歎一聲。

“老婆,讓我好好照顧你,盡做丈夫和父親的責任。”

其實身為丈夫,他大多時候都做得很好,我從來都沒有否認過,或許是他本就不該屬於我,所以得到他的好是一種貪心和罪過,老天爺才要用更多的痛苦來懲罰我。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突地被踢開了。

門口傳來女人的求饒聲,“楓哥,好痛,求你饒了我,楓哥”

江楓抓著女人的頭發,把女人推進來的同時,關上了門,也隔絕掉了外麵那些看熱鬧的目光。

女人酒紅色的頭發亂七八糟地遮住了臉,不停地求著饒。

在我的床前,江楓踢她一腳,她便直接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江楓把她的頭發猛地往後一拽,她被迫昂起頭,露出臉來。

其實即便是沒看見她的臉,我也知道她是郭小曼。

薛度雲把我的床頭升起來一些,抬起我的上半身,讓我半坐著。

“沈瑜,對不起,我錯了,求你讓楓哥饒了我,對不起”

郭小曼平時是特別在意形象的人,隨時隨地都不忘補妝的那種,可她這會兒妝也花了,頭發被淚水胡亂粘在臉上,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她不停地求我,我隻是冷漠地看著她。

我早就知道這事兒是她幹的,我在青港沒得罪什麼人,雖然我的事業崛起也肯定會讓許多同行不滿,但是隻有她把這種不滿表現在臉上,隻有她年輕沉不住氣,用潑紅油漆這種幼稚的手段來泄憤。

“有刀嗎?”我看著江楓問。

他微愕,不明所以地看著我。

我看著郭小曼,冰冷地說,“給我找把刀,我要殺了這個女人。然後再在她的墳頭上去給她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