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刁婭婭很想幫他找原因,看到上司那麼痛苦她也不忍很不忍的:“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她不是瘋子。”
“沒有原因,她是瘋子,從小她就是瘋子,”劉春開激動得雙手發抖,“她——就是要毀了我。”
劉春開說著那雙顫抖的手抓住頭。
刁婭婭看到劉春開這個樣貌也害怕了,鐵錚錚男子漢的劉春開竟然被逼成這樣?“劉春開——平靜點。你這麼激動,我怕——你會毀了自己的。”
她的手溫柔的拍在他背上,沒不心痛的。
“我情願毀了自己,也不要她來毀我。”他抓住她的手臂,“刁婭婭,你知道嗎?有幾次——我幾乎想殺了她,頂多一死賠命,總之現在這樣——來得好些。”
“不,你太偏激了。”刁婭婭一聽心中發涼,他們怎麼回事?還想到殺人?他們是怎樣的紙約婚姻?“你們的情形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糟,一敏——或許不講理一些,她卻是——愛你的。”
她想以理服人說。正所謂“愛愈深,恨愈大”就是這個道理。
“她愛我?哈!愛我?”劉春開怪笑著,“若她心中有愛——那該是全世界最荒謬的事,哈!愛我。”
若說一敏到報館子鬧——不正常,那麼,劉春開也正常不到哪裏去吧?
刁婭婭真有些害怕,現在的劉春開——真的不正常吧?他受到怎麼的剌激?
此刻的劉春開又喝完了一大杯雙分的酒,酒精染紅了他的臉,他的眼睛,也令他情緒更不穩定了。
“劉春開,我們走吧!是夜霄的時間了。”刁婭婭想了一想柔聲說:“我陪你去吃夜霄,好不好?”
這借酒澆愁愁更愁傷不起。隻要設法讓他離開這是非之地,她就算勝利了,至於一敏會不會打上來把她皮剝了那是另當別論了。
“我還要喝酒,”眼前的劉春開讓她害怕了他的眼光已不再聚在一起,舌頭似乎脹大了,他這是醉了嗎?“我不走!”
劉春開堅持說。
刁婭婭又擔心又急,不知該怎麼辦?他不走,勢必會再繼續喝下去,萬一醉得一塌糊塗了呢?那她該怎麼辦?他醉了會怎樣?人事不醒?或吵鬧?或打人?老天——她該怎麼辦?刁婭婭都頭大了。
“那——我打電話告訴我媽晚點回家。”
“告訴她我們喝酒。”劉春開舉一舉空杯對服務員說,顯然對於刁婭婭說了晚點回家能多陪他一會兒很受用的。“再來兩瓶酒。”
刁婭婭離開了坐位,快步走向洗水間,打了個電話——她沒辦法,楊得誌是唯一可求救的人。
電話通了。
“楊得誌?老天!你今晚有沒約會女友?在家嗎……”刁婭婭急忙說,還沒等楊得誌回答刁婭婭就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連炮製攻來:“劉春開醉了,我沒法子,你快來。”
“在哪裏?別急,別怕,我立刻來。”楊得誌對劉春開和刁婭婭同樣關心,他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來。
“利都酒吧!”刁婭婭聽到楊得誌的回應這才能安心些、吸一口氣:“楊得誌,快一點,他還在喝,我真害怕。”
“十五分鍾趕到。”楊得誌放下電話急星急火地直往利都酒吧去。
關下手機從洗手間裏走出來刁婭婭回頭望一望,劉春開舉起酒杯又把一大杯酒一飲而盡。
“這樣下去,他非癱在這兒不可?無論如何,她要製止他。”刁婭婭從心裏發出了心聲心痛地搖頭,急步朝劉春開走去。
當劉春開再度招手叫服務員,刁婭婭搖頭阻止服務員。劉春開那樣子怎能再喝?服務員也有分寸,裝作沒看見劉春開遠遠地避開了。
“你母親答應我們喝酒了嗎?”劉春開醉眼迷蒙。
“她叫我回家。”刁婭婭說,“劉春開,你醉了。”
“我知道我醉,奇怪的是——我醉了而心反而更清醒了,”他說,非常清醒的話,聲音卻醉了:“酒不能令心、令思想都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