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一分鍾,或許是更長時間。

韓政的唇破了,血液的鐵鏽味讓兩人都紅了眼睛,失了理智。

沐煦陽眼睛裏碎掉的光芒紮入了韓政的心髒。

即使什麼都明白了,沐煦陽猶作困獸鬥。

他動手,急切的去抓韓政的衣服,眼眶裏全是湧動的水汽,卻死死咬著牙不讓眼淚落下來。

“煦陽,放手吧!”韓政喘著氣,不敢去看他。

可沐煦陽太清楚韓政的弱點,用力吻下去。

韓政的神經猛烈的跳了跳,忍不住哼了聲。

“阿昊,我們再試試,你說過隻對我一個人有感覺的,在監獄裏,那些人想要我,我寧願被他們打也不讓他們碰。”

韓政想要推開他,額頭青筋激跳,他的忍耐力快要崩潰,聲音都變得沙啞:“煦陽,放棄吧。”

“韓政,你不能這樣對我,是你對不起我!是你欠我的。”

沐煦陽幾乎是吼出來的,眼淚終於流出來砸落在韓政的身上,燙的韓政震然未動。

“煦陽……你說得對,是我對不起你,我……會補償你的,房子和錢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韓政的聲音苦的發澀,商場上冷睿的眉眼已變得淒寒:“或者你想出國也可以,我可以送你去任何地方!美國,還是歐洲?”頓了頓,抓住了沐煦陽的手:“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唯獨不能跟你結婚。”

“嗬嗬……”沐煦陽僵著身體,一動不動,手腕上一陣鑽心的疼,他抬頭,是一副笑中帶淚的滑稽模樣:“可是,阿昊,你有反應,你對我還是有感覺的!你說過永遠隻會對喜歡的人有反應。”

韓政不忍再看他絕望的模樣,閉上眼,狠了狠心:“你說得對,可我麵對寧易也會有,而且,更快!”

沐煦陽慢慢站直了身體,表情漸漸變得平靜直至沒有一絲情緒,他感覺到了有什麼徹底崩塌了,那是他堅持了整整五年的信念。

“韓政,你毀了我,徹徹底底的毀了我!”

沐煦陽將衣服拉起,露出身上的青紫斑駁和猙獰的傷口:“你看,這些難不難看?”

韓政怔怔的看著,渾然不知自己的顫抖和眼裏的震痛。

沐煦陽卻平靜的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都是監獄裏那幫混蛋打的,因為他們都知道我急著減刑出獄,不敢還手生事,你可能還不知道,那幫渣滓缺女人缺的隻要是個長相過得去的男人都不放過,我不從,被他們壓著打的時候心想幸好是我進來了,不然我的阿昊就要受這份苦了,我會舍不得的。”

“別說了!”

沐煦陽嗬嗬笑起來:“阿昊,這樣你就受不了了?那你想過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