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一臉擔憂的看著姬如雪咬著牙道:“我不過是個陪嫁丫頭而已,你要我做什麼直說!”

楚漸離冷笑一聲,讓楚雲準備了紙筆:“寫家書!”

楚漸離要小桃模仿姬如雪的筆跡寫一封家書,然後在晚宴之時,帶著家書跟他一起去相府。

.......

已入冬月,夜裏天寒。

相府內燈火通明,廚房裏燒著姬如雪最愛吃的菜,暖閣裏點著炭,一家人都已落座,楚漸離卻帶著小桃姍姍來遲。

相爺瞅了瞅楚漸離身後皺眉問道:“姑爺,雪兒沒一道回來?”

楚漸離拱手作揖後才答:“如雪偶感風寒,夜裏天寒,我便自己做主,讓她早些歇了。”

相爺一臉擔憂:“風寒?雪兒一向身子好,這才入冬月,怎麼就感染風寒了呢?”他一邊說話,一邊站起身子想往外走:“走,我隨你一道去看看她。”

一旁坐著的二夫人站起身子攔:“老爺,不過是風寒,你就算擔心如雪,也等明個兒天亮了再去吧,大家都等著吃飯,你就別折騰了。”

楚漸離回頭看了一眼垂眸立在一旁的小桃:“小桃,如雪不是讓你帶了家書。”

小桃點了點頭,將書信在袖下拿了出來:“老爺,這是夫人讓我帶回來的。”

“快,拿來我瞧瞧。”

小桃手有些抖,眼眶裏的淚差點就掉下來,連忙低著頭將信遞上去。

夫人在相府做小姐時,就是小桃在照顧,看著相爺對小姐的關心愛護,小桃實在不忍心欺瞞相爺,小姐到了楚宅做夫人,根本不幸福!現在更是被欺負的遍體鱗傷,差點連命都丟了。

可小桃不能說,心中苦楚和著血硬生生往肚子吞,楚漸離給姬如雪喂了毒藥,她要是實話說了,夫人也沒命活了。

相爺看著那封報平安的家書,終是又坐了下來。

“開飯吧,改日尋了時間再去看望雪兒。”

楚漸離點了點頭挨著小叔子姬如烈坐了下來,他這剛坐下,就在懷裏摸出了幾張窯子裏的票偷偷塞進了姬如烈手裏,姬如烈隻掃了一眼,馬上收了起來。

姬如烈給楚漸離滿上了一杯酒:“來,姐夫,許久沒見,我們喝點。”

二夫人是姬如烈的生母,她嗔怒的拿筷子打了一把姬如烈的手:“少喝點。”

相爺倒是自己也倒了一杯大口喝下去後開懷:“喝吧,姑爺難得來。”

楚漸離也不客氣,那酒一杯接一杯的陪著相爺父子倆往肚子裏灌,沒多久就喝醉在飯桌上。

姬如烈爽朗的笑著:“以前記得姐夫很能喝啊?這怎麼才開始就醉了呢?”

相爺擺了擺手:“小桃,送姑爺去雪兒的房間宿下吧。”

小桃皺眉:“老爺,這麼晚了,姑爺不回去,小桃怕夫人等。”

姬如烈插話:“怕什麼?你且自己回去,就說姐夫吃醉了酒,在相府住下了!”

小桃隻好扶起楚漸離引著他出了暖閣,冷風一吹,楚漸離打了個酒嗝,然後從懷裏摸出一顆丹藥塞進小桃手裏:“拿回去,給她吃了!”

“解藥?”

楚漸離點頭:“不過隻是一半而已,明日待我回去再給她吃了另一半,毒就算解了。”

小桃將藥緊緊攥在手裏狠狠瞪了楚漸離一眼:“東家為何不一道回去?”

楚漸離晃著身子往前走了兩步:“吃醉了酒,懶得動,你且緊著往回跑,晚了,這藥就失了效。”

小桃覺得楚漸離有些奇怪,可她心裏記掛著姬如雪,拿了藥轉身就出了相府大門往楚宅跑去了。

楚漸離在庭院內晃了晃,醉酒迷離的眼神在小桃走遠之後,變的清亮。

暖閣的歡聲笑語還聽得真真切切,楚漸離望著暖閣裏透出的那抹亮光,拳頭狠狠攥在一起。

相府內的闔家歡樂深深刺痛了楚漸離的眼眸,曾幾何時,他也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可那個家在他幼時,被摧毀了,他這一生唯有兩個心願,一是報仇二是報恩,眼下蘇洛已成了他的姨娘,便隻剩下報仇了。

最近查到的線索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明確的將目標指向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