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方沙啞的開口,“我這幾天,一直都害怕,我晚上不敢睡覺,就躺在你身邊,我害怕,我一睜開眼睛,你就死了..這裏的醫療條件這麼差勁,你一直高燒不退,我沒有錢,我什麼都沒有。”
男人慢慢的鬆了手,摸了一下她的臉頰,突然摸到了一手已經冰涼的淚水。
他一怔。
手指有些顫抖。
尋著方向‘看’著她。
他似乎靜止了一般。
片刻,他闔動了一下唇瓣,“哭什麼,我又死不了。”他躺在床上,腦海中勾勒著身側的女人,一臉淚痕的樣子,這麼清晰的印刻字在他的腦海中,怎麼也揮之不去。
就像是,烙印一般。
慕南方側身躺著,閉上了眼睛,想要把自己縮在冰冷的被子裏麵,厚重的棉花被,並不暖和,再加上這裏條件差,慕南方不是第一次居住在這樣的環境裏麵,她倒是可以接受。
她說,“睡吧,譚先生,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就當,把我當成舒望羽吧,在延風沒有來之前,我們還要相處一段時間,我會盡量,不要惹你生氣。”
譚亦城翻了一個身,似乎是扯到了傷口,他唇色一白。
薄唇緊抿。
按壓住傷口,他眯了一下眼眸,濃墨重彩的顏色在瞳仁裏麵消失,隻剩下無邊的幽暗,因為慕南方這一句話,他臉上幾分薄涼,“你還真把我當成瞎子了嗎?慕南方,你憑什麼跟望羽相比。”
這個女人,在別墅裏麵的時候裝的乖巧。
現在,倒是本性畢露了。
牙尖嘴利!
“我不配相比,你不要生氣。”慕南方像是一團棉花,讓譚亦城壓抑的怒氣無處發泄,他睜著眸。
忍了忍。
“過來——”
一床被子,但是慕南方靠著床沿。
中間有條空隙。
慕南方往他的那一側靠了靠。
“你是蝸牛嗎?”他抬手,圈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邊拉了一下,慕南方被突然用力一拉,扯到了他身邊,背脊靠著一抹溫熱的身體,她突然覺得不這麼冷了。
男人的手臂一直放在她的腰上,嗅到了一抹淺淺的蘭花香,在充滿海腥味的房間裏麵,這一抹蘭花香,飄入了他的鼻端,竟然有幾分安神,她的身體很軟。
就是有些冷。
並非他低燒身體有些熱。
隻是她的身體確實是有些涼,手指,雙腳,都是涼的,這裏本就冷,這個女人身體又差勁,病懨懨的,吃飯也少,難怪身體素質這麼差勁。
真沒想到這個女人平日裏在別墅裏麵乖的狠,出來脾氣倒是漸漲了。
知道他受傷了,眼睛也看不見,頂嘴倒是一句又一句的。
慕南方背脊僵硬,她覺得這個姿勢不舒服,剛剛想要換一個,就聽到背後的男人淡淡的吐出,“不想睡就滾下去——”
“哦。”慕南方準備起身,想要下去。
這可是他讓她滾下去的!
腰上的那隻手用力。
他的聲音更沉,“你是存心的吧,存心想要氣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