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懿擱下那份關於金木崎和黑白堂動向的報告,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身後有人遞上打火機,把煙點燃。
他略一沉吟,頭也不抬地問身旁的龍一:“最近穆川有什麼舉動麼?”
龍一頓了頓:“辻友繪小姐邀請二統主參加一個日本社團的活動,是在今天晚上的,除此以外,就沒有了。”
“辻影久也在裏麵?”
“是。不過聽聞那是個劍術活動,辻影久先生並非作為嘉賓,而是表演者。”
穆懿看了看手中的煙,煙尾那點橘紅色明明滅滅:“他跟辻影久來往得密切麼?”
他注視著龍一的臉,見他頓了頓,才低聲應道:“不密切。也就談論些吃喝玩樂的事。你知道,二統主他……”
“行了。”穆懿擺了擺手,卻是直直地盯著龍一,“我沒問你他們談論些什麼。”
龍一噤了聲。
穆懿站起身來,龍一要跟隨,他說:“不用跟我來了。我去找辻友繪。”
龍一退到一邊,注視著穆懿走出去。他這才掏出電話,撥去醫院,聽醫生交代母親今天的小手術很順利,這才放下心來,卻一眼見到穆川喘著氣,臉色陰沉地站在門邊。
他掛掉電話,正要迎上去,穆川卻已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你見過陸離嗎?”
龍一搖搖頭。
穆川咬著牙,鬆開手,卻轉頭朝牆上狠狠捶去。他拳頭緊捏,死死地按著牆壁,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未幾,他轉過頭來:“有一件事要你去做,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沒等龍一應聲,穆川咬牙道:“陸離不見了。就在我的房間裏,昏迷不醒的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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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過幾個彎,辻友繪的房間就在前方。
穆懿在房前停下,舉起手背正要敲門,卻聽裏麵說:“請進。房門沒關。”他推開門。
房中沒開燈,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了房間的幽暗,見到辻友繪正坐在地板,身後的席子上胡亂地堆放著毯子。她見穆懿來了,微微一笑:“你來了。”
她見穆懿隻站在門口,不肯坐下,知道他在警惕著。
她微笑:“我身上沒有武器,我也不會那樣糊塗在穆家的地盤,把你殺掉。”
“一個為愛癡狂的女人,作出什麼也不奇怪。貴國阿部定的故事,很是聞名。”穆懿仍是站在門口,卻見房中突然亮起一點燭光。那燭光映著辻友繪的身姿,照見她麵前的枝狀燭架,她身子前傾,正逐一點燃燭架上的每個燭台。
她的聲音不無憂鬱:“我要說的事情,我不願意在明晃晃的燈光下講。”
穆懿慢慢走上前:“你要說的,可是跟辻影久的關係?”
她淡淡一笑,燭光映得她的臉煞是動人:“你果然猜到了。”
“如果你是想向我提出退婚的話,我隻能夠說——雖然我對你的感覺,跟你對我一樣,毫無感情可言,但是我的思維隻會從西京門的角度出發。暫時來講,跟瞳門聯姻對西京門有利無害。”穆懿漠然地,“我也不會因為你的說話而……”
辻友繪輕輕一笑:“別那樣冷酷。”她慢慢站起身來,“我也沒有那樣的打算。”說著,她的手指輕輕勾過穆懿的鎖骨,“我聽說,穆川有個心愛的人?你們曾經為了那個女孩子,有過糾結?”
“哪裏來的謠傳?”穆懿嘴上冷冷地,一隻手卻止住了對方在他身上遊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