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多了這麼多人，讓我有些許的不適應。
又或者是因為人太多，沈燁開始有了知覺，他緩緩睜開了眼睛，而我目睹了他所有微妙的表情。
沈燁的眼裏閃爍著什麼，他忽然笑了起來，張了張嘴，輕聲的說著。
“夢裏，我見到的人是你。”
“這不是夢，我真的在你身邊。”我捧著沈燁的手，有些得意的讓他看著戒指，“你答應嫁給我了，以後要叫我沈太太了。”
我微笑著睜大了眼睛，可在看到沈燁嘴角的笑意時，還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淚，怎麼回事呢，這種時候分明是要開心的，我成功的和沈燁結婚了，我怎麼還哭呢。
我努力的笑出了聲，伸手輕輕的抱住了沈燁。
沈燁在我的耳畔呼著氣，他開口說著。
“歡歡，對不起。”
我急忙捂住了沈燁的嘴，耐心的跟他解釋著。
“不要說對不起，永遠也不要，深愛的兩個人是不說對不起的，這一次，犯規的是你。”
我伸出了手指放在了沈燁的嘴邊，不想讓他繼續說話。
沈燁倒是很乖，他點了點頭，伸手指了一下旁邊的櫃子，然後看向了我。
我清楚的看到沈燁落淚，他一直望著我，手抓住了我的手指頭，我能感覺到沈燁在用力，他張著嘴，想說些什麼。
我湊了過去，想努力的聽清楚。
“歡，歡歡，我愛你。”
我用力的點了點頭，想說我一直都知道的時候，沈燁的手忽然無力的掉到了一旁，再也沒了動靜。
嗡的一聲。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旁邊的儀器，也變成了一條直線。
我忽然想歇斯底裏的大喊，我想讓沈燁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想搖晃著沈燁的身體，我想讓他的病痛都給我！我想瘋狂，甚至想發瘋……
可最後的最後，我隻是默默的坐著，木訥的擦著沈燁的血，木訥的往自己婚紗上擦了擦。
還好，沈燁看到了我穿婚紗的樣子。
不算抱憾而終吧，起碼，我是這麼覺得的。
我起身，看了一眼門口的好多人，我忽然笑了起來，朝著外公開口。
“外公，當一次神父吧，好嗎？”
我真的是在笑，可惜眼前總是會模糊起來。
“言歡，你願意嫁給沈燁，一生一世跟他在一起，不論生老病死，不論……”
“我願意，我一直都願意。”
“沈燁，你願意娶言歡，一生一世……”
“外公，他說他也願意，我聽到了。”
是的，我真的聽到了。
我們，結婚了。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還好，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