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李國華的身體,他站在開闊的平地上,熒光閃爍,身側人影如織,一座座尖頂黑屋聳立身旁,瞧著逐漸接近的人影,他隱感不妙。
這些人,神情冷漠,雖沒有藥堂人如馬臉男人身上的藥味,但身透濃厚的血腥氣,一看就是酷吏。
身側膽小的人,瞧著他們業已瑟瑟發抖,李國華倒不害怕,他在思考這群人來幹嘛?
望著停下腳步的這群陌生人,一個塌鼻、個不高的男人,從這群陌生人裏走出來對絡腮胡子說:“這就是新到的人。”
“一些貨已被挑走,這是餘下的貨。”絡腮胡子不緊不慢的答道。
塌鼻的男人,瞧著絡腮胡子,望著囚徒,滿臉不高興的道:“藥堂就算挑人,也不可能就剩這麼幾個了吧。”
絡腮胡子咧了咧嘴,滿不在乎的道:“這次貨本不多,路上病的病,死的死,藥堂挑走一些,也就餘這麼多了。”
“是嗎?”塌鼻男人瞧著囚徒,望著絡腮胡子,將信將疑的問。
囚徒們匍匐在地,動都不敢動,生怕惹怒了這位渾身不高興的男人,惹來性命之憂。李國華瞅著逐漸遠去的絡腮胡子兵丁,打量麵前新接手看管他們的塌鼻男人,聽他輕聲嘀咕。
“8個,也能折騰。”心一涼,他知道未來的日子更難過了。因為他明白了塌鼻男人不高興的原因。
為了折騰!折磨剩下的囚徒!眼望著他,李國華心更涼了。
因為塌鼻男人是來人中血腥味最濃的一人,想來也是最能折磨人的一個。瞧塌鼻男人在平地上走來走去,瞅囚徒們冷聲又說:“你們是新來的,我給你們說說我那裏的規矩。”
手向相隔此處不遠、一道擁有許多房間的長屋簷一指,說道:“那裏是別有洞天,也是你們將來要呆的地方。
你們將會分配到各個囚室,囚室內禁止打鬧,禁止喧嘩,禁止說話,如有違反鞭刑伺候,二次違反點油燈,三次......”
他嘿嘿一笑,話到此為止。李國華望著他,寒意陡上心頭,一臉的不懷好意。
塌鼻男人手執鞭子在平地上走來走去,接著又說:“你們可以逃跑試試。”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似四五十歲男聲,響在長屋簷某間房裏,聲音透出十分的恐懼,似在接受極致酷刑。
塌鼻男人手執鞭子,腳跟在地麵輕旋起來,似在享受叫聲的慘烈,李國華聽著他耳語:“這聲音可真美妙。”
心陡地一寒,他接著又說:“你們可以試試。”
舔了舔嘴角,似有些可惜,啊......的慘叫止住了,似嘶叫著的男人,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一股尿騷味飄散在空中,李國華瞅著蛇老二,“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一種淡黃色的液體隱從他身下慢慢流出。
塌鼻男人執鞭手捂鼻子,嫌惡的揮了揮手說:“快走,快走。”
李國華他們被麻繩串著隨在一個兵丁後麵,一步一步從平地上,向長屋簷通道口走去。
寒風颼颼,沒走多遠,他們就停下,李國華向前打量。
一道長長的屋簷映入眼簾,中間一個通道口,映著火光,兩側似黑岩石塊壘成的屋牆,屋牆一眼望不到邊,一股夾雜血腥味的冷風,正從通道口往外吹。
啊......一個中年禿頂男人滿身鮮血的跑了出來,滿臉恐懼,身後一群的狼“嗷嗚”的叫著。l
李國華瞅著他,被狼團團圍住,滿麵驚恐的嘶叫、躲閃,狼如耍猴般、從他身上不時撕下二塊肉,碎肉、鮮血遍布地麵,場景十分慘烈。
塌鼻男人手一揮,狼停止了攻擊,他不緊不慢走到橫躺地麵,渾身血肉模糊的男人,低頭說道:“這就是給你個教訓,多舌就是這個下場。”
現場皆靜,他手一揮,渾身掛滿碎肉,隱見白骨的男人被兩個兵丁拖了下去,“上好藥。”他吩咐完士兵,返身笑眯眯的對囚徒們說。
“明天這種好戲,你們接著看。他不會死,藥堂的藥會讓他活。”邊說邊從懷中拿出一個裝著透明藥劑的瓶,說道:“這藥堂的藥,可是一個好東西,不過是讓你身上的痛苦放大十倍,然後加速治愈身上的傷口,消除病菌,讓你想死都死不了。”
李國化聽著渾身打了個寒顫,光想想反複被狼咬、反複被救活,渾身雞皮疙瘩爬上了身。
寒風瑟瑟,塌鼻男人又說:“我這人有個愛好,不怎麼喜歡人死,而喜歡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塌鼻男人話完手一揮,李國華他們被兵丁們驅趕著走進了通道口,腳步一停,一條長長的通道出現眼前。
一個個小房間分列通道兩邊,通道兩邊頂端附近,有兩條長條,各安置了些端口,端口裏插著一個火把,火光閃爍,臨近通道的木柵欄裏關押了許多衣衫襤褸的人,他們或站或躺或坐,瞧著李國華他們。
望著塌鼻男子,囚徒們皆瑟瑟發抖,塌鼻男子眯了眯眼,似乎十分享受被人怕的感覺。
兵丁呼喝,李國華隨牽引麻繩舉步向前,忽地一隻手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