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著發絲輕揚,海水獨有的濕鹹味撲鼻而來。

喬若初雙手握住圍欄,整個人愈發清醒。

肩上一重,她側首,是韓雲深將他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身上。

“海邊風大。”他柔聲道。

喬若初將衣服脫下遞還給他,語氣疏離道:“我不冷,謝謝。”

韓雲深定定看著她,也不接,溫雅的語氣淡了些許。

“現在你連一件衣服都要跟我客氣了嗎?”

喬若初無言,卻執拗的保持著遞衣的姿勢。

“若初,你不肯回國,究竟是因為你家裏的規矩,還是因為你不想看到我?”

韓雲深道,他接過衣服,目光凝在她身上,帶著一絲難言的傷感。

喬若初的手不自覺握成拳頭,掩住心中的苦澀,她很快扯唇:“都有。”

對麵韓雲深的臉色漸漸白了下去。

“為什麼?”他問道,“莫名其妙給我派了死刑,三年了,你還不肯給我個解釋嗎?”

三年了......

他的話像是被風吹散,卻又偏偏凝成一線,飄進了喬若初的耳朵,震得她魂魄都有些潰散。

當年如果不是幫她去買禮物送給韓雲深,姐姐又怎麼會踏入盛霆之他們設好的圈子裏,經曆那些生不如死的絕望?

早在三年前,她喬若初的幸福便已為姐姐陪葬。

而現在她淪為了複仇的魔鬼,費盡心思要去報複盛霆之,怎麼能再把韓雲深也拉進深淵?

“解釋嗎?”喬若初扯唇笑笑,道,“因為我不愛你,所以我不願為了你而回國,放棄自己的一切。”

夏家人親情淡薄,卻將權利看得重過一切。除了繼承人以外,其他子女若想回國,就必須放棄一切,成為夏家的金絲雀。

雖然她隨母親姓喬,但畢竟還是夏家的人。流著夏家的血,就逃不開夏家的規則。

這個借口幾乎完美,完美到韓雲深無法懷疑。

韓雲深的拳頭捏出聲響,好半晌他才嘶啞出聲:“可你有我,我擁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這重要嗎?”喬若初看著他,帶著一抹諷笑,“重點是,我不愛你。”

韓雲深的神情一裂,眉眼裏是說不出的痛楚。

冷情如她,完全遺傳了夏家人的淡漠,不過寥寥幾人能夠將她的心焐熱。

韓雲深一直以為自己也是當中一人,所以在三年前得到結果時始終不肯接受。

他一直在等,在試探,在她沒有親口說這句話前,他還能自欺欺人。

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