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著喬若初,嚴肅道,“是的,這一次還好送醫及時,但接下來的幾天仍舊是危險期,她需要住院觀察。”
喬若初慘白著臉,幾乎都有些站不穩,一旁的韓雲深出聲道:“好的,謝謝醫生。”
醫生走後,喬若初一退,坐在了凳子上。
“若初,你別急,有醫生在,若茗應該能挺過去的。”韓雲深倒了一杯水遞給她,柔聲安撫著,“小心,有點燙。”
他的公寓離夏家很近,故而在夏若茗出事的那一刻,喬若初立刻聯係了他幫忙送醫。
喬若初接過水,手卻晃動不停,連帶著全身都在顫抖。
姐姐......懷孕了.....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像是驚雷一般劈在了她的頭頂。
她不可能讓姐姐為了安安而去流產。
懷了孕,就沒有辦法去捐獻骨髓,那安安怎麼辦?她的安安怎麼辦?
姐姐的身體狀況本就不好,這一次也是好不容易才保下孩子,同為母親,她怎麼忍心和姐姐提這樣的要求?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她的手抖到不行,打翻了水杯,熱水傾瀉而出,全灑在她腿上。她雙腿一縮,杯子滾落在地,發出刺耳的聲響。
“若初!”韓雲深被這一連串的變故將嚇了一大跳,連忙拿來毛巾為她擦拭,“怎麼樣?有沒有燙傷!”
喬若初怔怔的看著他的動作,腦子裏一片空白。
身上的痛意她感受不到了,隻有心底,在麻木的疼著,沒有知覺。
“醫生!醫生!”韓雲深大聲道。
喬若初緩緩回過神,拉住他道:“我沒事,真的。”
“可是你......”
“水不燙。”喬若初的聲音嘶啞到了極致,道,“我想去看姐姐......”
韓雲深扶著她進入病房,夏若茗已經清醒。
“是誰的孩子?”喬若初支開了韓雲深,低聲問道。
夏若茗的臉色一白,眸子裏含了清淚:“對不起,若初,幫我保密......”
“是誰的孩子?”喬若初再次問,“盛霆之的?”
“不是他,他和我沒有關係......”
“那你說清楚,是誰的?”喬若初逼視著她。
夏若茗隻不斷地搖著頭,眸光躲閃:“別問了,若初,求你別問了,真的不是盛霆之......”
“你還想護著他?!”喬若初站起身,眸子裏血色翻湧不休,“我親眼看到你們在一起,你還要否認嗎?”
“親眼?”夏若茗慌道,“你看到什麼了?!”
“所有不該看的,我都看到了。”
喬若初的眼淚滾落了下來,吸了一口氣,才啞聲道,“姐姐,你分明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為什麼還要和他在一起?你還懷著孩子,作為父親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你知不知道,隻差一點點,你和孩子都保不住了!”
“不是的,若初,真的不是這樣的......”夏若茗哭成了淚人,卻還是不斷地搖頭:“他不知道我懷孕了,要不然,他會顧惜我的......”
“傻子......”喬若初紅著眸子嗤笑一聲,“都是傻子......”
她們姐妹倆,都傻得無可救藥。安安的病已經足夠剜去她心口的肉,她不能讓姐姐再受這種錐心之苦。
“我去找他。”她站起身,聲音隱忍得發顫。
“就算是拿刀逼,我也要把他逼過來,向你贖罪,向你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