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獻的背脊一僵,真的徹底氣大發了,呼吸紊亂,心髒像被人打了一拳,太悶了。

兩人就這樣一人一邊,像兩個陌生人,背對著背睡在一張床上。

黑暗中,蘇獻的眼淚悄悄落在枕頭上,而赫承燁對此毫無所覺。

這天晚上,很久都沒有夢見過的那個少年又出現了,他背對著蘇獻,越走越遠,身影也越來越淡。

蘇獻就這麼看著那身影緩緩消失在自己的麵前,她哭得滿臉都是淚,腳步一刻不停地追了上去。

兩個人就像在演一幕啞劇,少年的身影依舊沉默,而蘇獻的眼淚也是無聲無息的樣子。

蘇獻好像在看著那少年的生命在流逝,難過得不得了,隻能眼睜睜他的身影越來越淡,直到再也看不清楚。

眼前一抹光亮,蘇獻緩緩睜開了眼,眼角酸酸的,而枕頭上卻是一片濕,看起來她好像是哭著醒過來的。

蘇獻側著身子,抬手一摸,竟是一手的水氣。

也不知道她要哭了多久,才能把枕頭都給打濕了。

蘇獻坐起來,表情還有一些恍惚,似乎沒想明白,這個夢的意思。

想起餘錦說隨時可以給他打電話,蘇獻怕自己會忘記這個夢境,所以什麼都沒想,就這麼撥通了餘錦的手機。

餘錦依舊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似乎從手機裏就能看見他那令人心安的笑臉。

“喂,餘醫生,我又夢見那個少年了。”蘇獻的聲音沙啞。

餘錦笑著問:“你都夢見什麼了?”

蘇獻將自己的夢說了一遍,之後便悶悶地問道:“餘醫生,我這個夢到底是什麼意思?”

以前蘇獻一直以為自己用槍打死了一個少年,但是這個夢又讓她懷疑起來,說不定真的像餘錦說的那樣,槍隻是一種象征,隻是她還沒有搞清楚,到底象征了什麼。

“餘醫生,這個夢是對之前那個夢的延續嗎?”蘇獻猜測道。

餘錦微笑:“這個嘛,我暫時還不敢妄下結論,一切都等我們幫你做了催眠之後再說吧。對了,蘇小姐,你這樣很好,人剛剛睡醒的時候,對夢境是有著最強烈的感覺的時候,你能想到在這個時候打給我,對我們之後的催眠也有好處。

好了,蘇小姐,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那我就先掛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而我還沒有去上班,怕是要被開除了。”

餘錦小小地開了個玩笑。

蘇獻笑了:“餘醫生,您真會開玩笑,整個診所都是您的,您敢開除您啊?”

餘錦笑:“未來的老板娘啊!”

蘇獻:“餘醫生結婚了?”

餘錦:“沒有。蘇小姐,你不用那麼嚴肅,這就是一個玩笑而已。”

蘇獻:“……”

嗬嗬,她有時候還真是怎麼懂幽默。

“好了,蘇小姐,不跟你說了,我真的要掛了。”

“好的,謝謝餘醫生肯聽我嘮叨。”

寒暄了幾句,蘇獻很快掛了電話,在房間裏看了一眼,這才想起來,自己從起來就沒有看見過赫承燁。

於是,又想起兩人正在冷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