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是何人?”
蕭讓冷眼看著鄭仁基說道。說老實話,他真的不認得鄭仁基,不過從崔永河的稱呼中,他已經大致猜到了,這個人應該就是安遠堂洛陽分堂的當家人鄭仁基了,可是他卻估計裝作不知,挺著胸巍然不懼地說道。——此時,他是已經想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了,這是有人在故意設計陷害他啊!最大的可能,就是崔氏父子,要不然的話,崔通剛才不會在那裏想要占有鄭清韻,而崔永河也不可能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帶著那麼多家奴去抓他。所以這件事絕不簡單,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打算著要跟鄭仁基卑恭屈膝痛哭求饒,因為在他的眼裏,鄭仁基和崔氏父子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的。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他隻是想拖延一下時間,等待洛陽城內的來人而已,那才是他真正的生機,否則的話,不管他說些什麼,最後恐怕都逃不掉“亂棍打殺”的下場!
聽到蕭讓的這話,崔永河就喝道:“這是我們老爺!安遠堂少主!”
“少主?我看是糊塗蛋才對吧?”
蕭讓昂首挺胸,一臉不屑地說道。
“你說什麼?大膽的小賊!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啊,給我掌嘴!”
鄭仁基大怒,拍著書案吼道。他這個安遠堂的少主,平常在堂裏,就是個說一不二的角色。可是眼前的蕭讓,不僅逆了他的意,而且還膽敢把他稱為“糊塗蛋”,你說他不暴怒,那才是怪事了。
“怎麼?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哼哼,還說是什麼安遠堂的少主,安遠堂有你這種昏庸糊塗、事理不分的少主,焉能不敗①?”
“你這小賊,竟敢,竟敢!!!……”
鄭仁基真是被氣壞了,他怎麼想也沒有想到自己給蕭讓一個活命的機會,可是蕭讓卻根本不知“知恩圖報”,反而是罵得他一陣狗血淋頭。這事要是放在平常,他老早就命人將蕭讓當場棒殺了。可今天不行,今天他必須保存鄭清韻的清白,所以需要蕭讓的配合,否則的話,他沒有辦法向七房交待,更沒有辦法向整個鄭氏交待,因為鄭清韻是在洛陽出事的,他鄭仁基逃脫不了關係,整個安遠堂也逃脫不了關係。到那個時候,恐怕他們這一房就要交出把持許久的安遠堂了②。
注釋:
①敗:在這裏是敗落的意思。
②滎陽鄭氏一共有兩個堂號,分別是“博經堂”和“安遠堂”。“博經堂”一向由族長鄭善願一房掌管,而“安遠堂”則是由其他六房有能者居之的,最近幾代,六房“連山”一脈人才輩出,所以“安遠堂”才一直由他們掌管而已。隻是,這也不是絕對的,一旦鄭仁基犯錯的話,其他各房還是很有可能會窺視“安遠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