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忽然,我聽見有人喊我的名字。
這聲音聽起來很像墨一桐的,很真實。不,肯定是錯覺,我閉著眼睛想著,媽媽已經走了,又怎麼會喊我呢?
“曉曉。”這次我聽的很清楚,確實是有人在喊我,我猛的睜開眼睛,媽媽正靠在床上,微笑著看著我。
“媽媽!”我驚喜交加,立刻向她撲了過去。
“曉曉。”媽媽撫摸著我的頭發,憐愛的說道。
“媽,您好點了吧?”她的氣色看起來好了不少,臉上也有紅暈了,感覺立刻容光煥發起來。
“媽媽好了。”她笑了,笑的很溫暖很幸福。
“媽,我們就回國好嗎?我帶您去曼陀山莊。我要好好聽聽您給我講你和爸爸的事。”我抬頭看著媽媽,高興的說道。
“好。”媽媽答應我,她一直在笑著,一直用她慈愛的眼神看著我。
隻是,我覺得她好像越來越不清晰,我揉了揉眼睛,感覺她越來越模糊,最後她竟然虛化了……
“媽媽!媽媽!”我驚叫著喊了起來,這才發現我躺在椅子上,旁邊一個人也沒有。
剛才隻是做夢,夢裏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實。
我看著手裏的表格,同意火化遺體申請書,我抑製內心的悲痛,簽好了字,去了太平間。
媽媽患的是傳染病,遺體必須要在當天火化,這是國外醫院的規定,我也沒有辦法。
第二天,我捧著墨一桐的骨灰上了飛機,一路上我一口水也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講,我為什麼這麼不懂事,如果我能早一點兒想明白,好好的與她相處,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麼多遺憾了?
肖筠親自來機場接我,看到我手中的骨灰盒,他眼眶立刻紅了,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
我什麼話都沒有說,因為這種悲傷的感覺我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當一個人悲痛的時候,你無論說什麼都沒有用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好好的哭一場。
半個小時後,肖筠才平複了心情,車子緩緩啟動,氣氛顯得異常沉重。
“墨大師的追悼會安排後天舉行,你覺得如何?”
“好。”
“我會通知墨大師生前的好友,在曼陀山莊舉行追悼會吧。”
我愣住了,追悼會在曼陀山莊舉行?這是不是有些不合適?我提出了疑問。
“墨大師生前最喜歡的地方就是曼陀山莊,在那裏舉行追悼會,她一定會很欣慰的。”肖筠一向很了解墨一桐,他說的也有道理。
不過,墨一桐為什麼喜歡曼陀山莊肖筠肯定不知道,曼陀山莊承載著她和爸爸之間最甜蜜最難忘的歲月,她不想讓外人去打擾那一方淨土,這些事外人是永遠都不知道。
“曼陀山莊不行,你重新選個地點吧。”我沒有告訴肖筠原因。
肖筠的臉色有些不爽,現在墨一桐不在了,我是沒有資格吩咐他的,畢竟我的身份並沒有被公開。
“我認為最好的地點就是曼陀山莊,既然你否決了,那麼你來定地方吧。”肖筠這是擺明了不想管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