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茵哈特也握住了話筒,傳音過去道:“唔,我隻希望梅林導師他們的心髒強悍一點,他們一時間無法承受我的這些說話的。可是不管他們同意與否,總之我代表了暗殿,我說了這些話以後,除非他們有膽子把我作為叛徒趕出神庭,否則,就必須跟著我上同一條船……別忘記,時令之神是我們的人。”
易天星的精神波動也加入了交談,他有點巴不得興風作浪的說道:“弟弟,沒關係,就這樣繼續說,把你的對世界美女……哦,世界人民的博愛的精神傳播出去。如果這次的談話造成了神庭的直接分裂,那簡直就是太完美了。”
萊茵哈特露出了微笑,鬆開緊握住那小小麥克風的手,大聲說道:“所以,讓我們打破一切的壁壘,打破一切的隔膜,讓我們不分種族、族類、性別、年齡,不管我們皮膚的顏色,不管我們的信仰如何,讓我們團結如一家人,讓我們彙聚大家所有的力量,打破那些束縛了我們自由的傳統的規則,讓我們……地球上的所有高級生物,生生不息!”
紐約第七大街一家電器店的櫥窗外,斯蘭克斯身穿一件整潔的老式長袍,手裏拎著一根小巧的黑色手杖,正對著那櫥窗內的三維立體圖象發愣。他不眨眼的盯著那三維圖象中的萊茵哈特和海德拉親王看了半天,這才有點猶豫的問道:“奧斯托,我的孩子,難道這個叫做萊茵哈特的家夥真的是我們那群無能的後裔投靠的神庭的主教麼?”
打扮得彷佛一個秘書官的聖奧斯托也是猶豫了很久,這才勉強說道:“也許吧?起碼從孩子們交給我的記憶中可以發現,雖然種族不同,這個萊茵哈特身上穿的衣服,卻是標準的神庭法袍。”
手杖的一端狠狠的杵了一下街麵,斯蘭克斯有點氣惱的說道:“那麼,他怎麼能這樣呢?身為神庭的主教,他就應該和我記憶中的那些宗教狂一樣,打著鏟除黑暗的口號來消滅我們。他怎麼能夠和我們的那些混血的後裔混在一起呢?”
聖奧斯托恭敬的說道:“這是一個古怪的星球,父親。這個星球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斯蘭克斯氣憤的抱怨起來:“哦,這個該死的星球!願黑暗吃掉他的腦袋!這個萊茵哈特簡直就是宗教白癡中的敗類,簡直就是那些宗教狂人的恥辱,他,他居然親吻一個家族的親王!”
近乎七竅生煙的斯蘭克斯大聲詛咒起來:“尤其是那個自稱海德拉親王的家夥,他和那些無能的孩子們一樣,居然和神庭的神棍們混在了一起!丟臉,這是我們偉大的光榮的至高無上的血神一族的恥辱!”很是有點血族沙文主義傾向的斯蘭克斯眼裏露出了一絲電芒般的血光,他大聲呼喝道:“讓至高無上的黑暗吞噬這些愚蠢的家夥,黑暗和光明是絕對的死敵,他們怎麼能站在一起?他們怎麼可能成為朋友?”
第七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驚恐的避開了斯蘭克斯和聖奧斯托。有人在撥打警局的電話報警,聲稱這裏出現了兩個瘋子。
幸好,斯蘭克斯還算是保持了自己血族君王的矜持和體統,他威嚴的轉過身來問道:“那麼,我的兒子,告訴我,我們需要什麼手續才能去那個叫做銀行的地方把經費提取出來?你的母親和你的兄弟們還在深山裏等著我們呢。”
聖奧斯托竭力想要在自己的父親麵前表現出自己的精明能幹,雖然他實際上對於地球的人類社會也是一竅不通,但是他還是裝模作樣的說道:“那麼,我們找一家門口有‘Bank’標誌的建築就可以了,那些留下信息的後裔們說,在這個星球上,有一個叫做全球金融網絡的東西,所有銀行的業務都可以在其他的銀行辦理相關的手續的。”
於是,兩名身穿類似於中世紀傳教士黑色長袍的俊美男子,一前一後的大步離開了電器店,順著第七大街一路尋找了過去,終於找到了一家‘紐約州立銀行’的分行。欣喜的聖奧斯托立刻搶上前幾步,一手推開了殷勤的門童,親自推開了玻璃門,讓自己父親大模大樣的走了進去。斯蘭克斯在進門的時候麻利的用手指頭在那玻璃上敲了一下,嘀咕起來:“還是人造的廉價貨色,和剛才那店鋪門口的貨色一樣。”
寬敞的大堂內,幾個看起來無所事事的銀行經理人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煞有其事的翻閱著文件。大堂經理更是在大堂中緩步遊走,用溫和不帶任何侵略性的目光向所有進出的顧客示意。這名大概有三十歲出頭的經理聽到了門口處的響動,立刻回過身來,朝著斯蘭克斯和聖奧斯托父子兩掃了一眼。
嗯,中世紀式樣的古怪長袍,也許他們來自於一個古老的家族或者擁有某些複古癖好,這是大人物們的通病,喜歡用古老的東西來證明自己的身價,雖然他們的內髒總是在第一時間更換更新更好的貨色。唔,衣服上有著精致的花邊,看起來都是純手工的作品,那麼,這兩位的身份就可以提升到豪門成員的檔次了,因為如今這個快節奏的年月,就算是千萬富翁,也懶得耗費時間去手工訂做這種古老的長袍的。
再仔細的看看,斯蘭克斯的腰帶正中,居然鑲嵌了一大塊橢圓形的晶體,哦,我的神啊,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是一塊深紫色的極品寶石,天知道這種寶石價值多少!能夠把它鑲嵌到腰帶上的人物,可想來頭是很大很大,大得無法形容的。加上聖奧斯托左手腕上偶爾露出來的護腕,上麵鑲嵌了十三顆拇指大小的殷紅如血的紅寶石,而護腕的材料居然是這名大堂經理一眼沒有認出來的。
於是,滿臉春風的大堂經理殷勤的迎了上去,朝著斯蘭克斯很是恭敬但是絲毫不顯諂媚的微微鞠躬,有如細心的母親問候病中的孩子那樣的,溫暖而溫軟的說道:“尊貴的先生,請問有什麼我可以幫您的麼?”
斯蘭克斯抿了一下嘴唇,高傲的昂起頭來。他不屑於和一隻螞蟻,或者說和一頭食物說話。你見過一個人很熱情的站在豬圈裏對著一頭膘肥體壯的豬問好的麼?顯然,斯蘭克斯不會這麼做。
聖奧斯托臉上露出了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凜冽氣質,他冷冷的說道:“是的,我手上有一批有價債券想要兌換。我對於你們銀行的內部關係弄不清楚,我不知道這些債券是否可以在你們這裏進行交割。”
輕輕伸手把幾縷飄散下來的長發很是瀟灑的擄到了肩膀後麵,聖奧斯托終於大發慈悲的看了那經理一眼,冷酷的說道:“還有,我們需要一些方便攜帶的東西,可以很方便的支付我們在新紐約旅行時的一切花費。”
那經理露出了職業化的笑容,他微笑道:“當然,完全可以,隻要您願意支付一點點的手續費用,我們可以為您辦理任何的金融業務。而且,您是需要一張很方便的信用卡了?”他似乎聽出來了些什麼,這兩位大概是不經常出門的豪門公子,否則說話的措詞不會如此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