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還覺得心的某個位置缺了那麼一角,永遠都無法彌補的一角。
看著尚淺撫著肚子憔悴的樣子,洛西澤的手慢慢收攏,又無力的鬆開。
“先吃飯吧。”洛西澤往前走了一步手剛要把住尚淺的肩就被她不著痕跡的躲開。手僵在半空中,有些無措的看著一瘸一拐踱步到床邊的尚淺。
他該怎麼做才能被原諒……
他可以放下他的所有驕傲,可是小狐狸可以擱淺她的倔強麼?
愛情這東西想一想就濕了眼睛。
洛西澤微微仰頭,眨了下眼睛將眸子裏的水光掩飾下去。轉過身子時臉上還是那副清俊的模樣。
尚淺也有些餓了,盒子擰的比較近,她將飯盒放到腿上,擰了好幾次都未擰開。
洛西澤坐在尚淺的身邊,輕手的拿過飯盒,尚淺手送了一下,看著洛西澤將飯盒輕鬆擰開然後拿起勺子舀起一勺雞湯放在唇邊吹了吹。
這樣子的相處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就好像你曾經最熟悉的人一下子變得陌生,你想觸碰又觸碰不了,想忽視又舍不得一樣。
“我自己來。”尚淺並沒有張開嘴巴喝下湯匙裏的湯,淡淡的接過洛西澤手裏的飯盒和湯匙。
“慢點喝,有些燙。”洛西澤有些不舍的鬆開手,不放心的囑咐著。
尚淺垂著眸子看著手裏的湯,倘裝沒聽見般的喝著湯。
時間在尚淺喝湯的時候停頓了那麼一小會兒。
這樣子靜靜注視她的時間總是覺得不夠很短。
喝的差不多時,尚淺將蓋子扣上,在手裏握了握,“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尚淺聲音很輕,但卻壓的洛西澤有些喘不過氣。
他那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她問這個問題的潛在意思。
“你現在身體很虛弱,醫生說需要在住……一個星期觀察。”
洛西澤在時間的時候頓了一下,他多想說成一個月,一年如果可以他想說小狐狸,這一生都不要離開我好麼?
他問不出,因為他不想被拒絕的連一絲挽回的餘地都沒有。
他也害怕了……
自從認識她以後,他變得越來越膽小了。
“……奶奶知道了麼?”尚淺猶豫的問道。
她畢竟曾是他的夫人,孩子沒了的這種大事,洛老夫人有權知道,因為她再有4個月就要生產了,瞞的了年前滿不了年後。
“奶奶那頭還沒告訴。你現在不要想太多,隻要好好的休息養好身體。”
奶奶那頭確實會有些麻煩,但這些都不是問題,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將小狐狸留在身邊。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和他在一起似乎什麼都不用擔心,所有的事情他都會自己解決。這樣的安全感讓每個女生都向往但是讓她有些自卑,她是她的老婆不是躲在他身後的孩子,他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承擔她也會心疼。
不過他似乎真的強大到不需要她的心疼?
尚淺抿了抿唇,有些話憋在心裏好久,懷孕的時候她害怕問出來得到讓人傷心的答案,現在孩子沒了,她的心再痛也不過是麻木。
“……那葉氏呢?”
尚淺的話讓洛西澤身子一僵,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察覺到身邊男人的錯愕,尚淺餘光瞥了一眼洛西澤冷靜的分析著:“我不覺得你是再利用我,如果你想要個孩子的話會有比我更好更優秀的人,可能我隻是對你來說暫時最感興趣的那個吧……”
洛西澤不否認,他對她確實是有很大的興趣,這麼多年第一次對一個女生有如此感覺。
後來和她結婚越來越覺得她可愛,也越陷越深。其實那次小狐狸給他講被馴服的小狐狸故事時,他想的是他又何嚐不是被馴服的那一方?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那麼冷淡,那段時我也在安慰自己說你是工作忙,但是洛西澤,我是個女人,就算是在通情達理的女人她也會懷疑,這是女人的天性。”
洛西澤握緊拳頭,喉嚨動了動,有著深深的無力感。
他究竟是多麼的混蛋啊!
尚淺偷偷抹了下眼睛,聲音沙啞每個字都微微顫抖,像是秋風吹落枝頭的殘葉般:“我們的性格根本就不合適,從結婚到現在我們已經數不清的小吵小鬧,每一次都是因為我們的性格和想法上的不同而發生矛盾。”
“……離婚吧,我累了。”
用了好大的力氣尚淺終於再次說出這句話。
她曾那麼相信他,而他卻懷疑她傷害她連她的麵和聲音都不敢去聽去看去想。
他一直都認為他最愛她,卻連最基本的信任都無法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