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你不過當他是個趁手的工具，沈家也好，有光集團也好，你從未想過給他，哪怕你心裏也很清楚，他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全部。
從沈智珵離開沈家，離開有光集團，她雖然很少過問，可不代表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周城曾經為了讓她離開沈智珵，也跟她說過很多東西。
當時她還不相信，還以為那是周城故意那麼說的，可後來慢慢發現了，什麼都是真的。
“他這麼跟你說？”
沈老爺子瞪起了眼睛。
他本就生得威嚴，這樣發怒的時候，更顯得麵相凶悍。
“他從來都不跟我說這些，雖然也許你看不上他，但他確實是個頂天立地又聰慧能幹的男子漢。”
麥西西以前很怕這個老爺子，站在他麵前，總是有一種被完全看穿的感覺。
但是現在，她卻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了。
害怕都是來自於對未知事物的恐懼，而現在，她沒什麼好恐懼的了。
“說得真是好聽，但是，麥秘書，你真的了解沈智珵嗎？”
老爺子怒極反笑，突然又對著她笑了。
“我不需要什麼都知道，隻要知道我知道的就可以了。”
麥西西也反擊得很快。
在老爺子麵前，不管她說什麼，都代表著沈智珵在沈光麵前的麵子。
誰也不能看清那個男人。
誰也不能。
“哪怕他隱瞞了你許多事情，你也沒關係？”
老爺子哼了一聲。
“當然，他不想讓我知道的，一定是我不需要知道的，既然他這麼費力給我編織一個美麗的夢，我又為什麼非要知道呢？沈老，我不是小孩子了，對很多東西不是那麼好奇的。”
她笑意吟吟，自信又穩重。
老爺子終於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隻是看了她一眼，對身後的沈光不知道說了句什麼。
然後不遠處便有人打著傘來接，還順便給了麥西西一把。
“多謝。”
她也沒有拒絕，因為沒有必要這樣小家子氣。
“如果拋去所有前提條件，我其實很欣賞你這樣的女孩子，你很聰明，隻可惜也看不穿這世俗情愛，還深陷在裏麵掙紮，白白耗費了自己的時間。”
在最後離開之前，老爺子又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麥西西沒說話，隻是對著他笑笑，然後目送他上了車。
而沈光在推著老爺子過去的時候，轉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有點探究。
這麼近距離的看，他的皮膚有點蒼白，一雙陰翳的目光藏在長睫毛後麵，深不見底。
麥西西也對著他笑笑，然後撐著傘往自己的車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沈老爺子在上車之後，對沈光道：“如果她沒有跟智珵有那些糾纏，我會選她來幫你。”
“看她是錦凰的董秘，也沒有幫助過智珵。”沈光也了解過麥西西的背景。
甚至，他跟老爺子都很清楚，麥西西來醫院，是來探望夏一涵的。
她跟夏一涵在除夕夜打架，一個住院，一個進局子，這件事兒，並不是那麼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