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賓館裏的錄像不是你嗎?這就是證據!”尚元空頭頂上隱隱地冒白煙:“你小子厲害了,應該上天和太陽肩並肩!”
外甥也不示弱,和尚元空大眼瞪小眼:“你咋不下水和王八嘴對嘴?”
尚元空更火了:“你信不信我拿鎬把子掄你,再逼哧把你牛子嘎下來!”
除了戰爭內的兩個人,東方煜和表姐表姐夫皆是一臉黑線。
小時候,尚元空家裏有一個保姆,純東北的,滿嘴的大碴子味。
尚元空耳濡目染了幾年,一激動,整不好就會冒出來兩句。
長大後,這種方言出現的幾率少多了,沒想到,今天居然還能聽見他發飆的爆出一句。
大外甥也不是沒有聽過東北話,一蹦三尺高,抄起床腳上的拳擊手套,和尚元空幹架的姿勢。
表姐和表姐夫愁懷了,叛逆期,這可咋整?
尚元空擼起袖子,還怕你小啵崽子不成?
這個時候,卻不想,東方煜拉住尚元空,橫亙在他們中間,對著尚元空使了一個眼色:“我和小酷談談。”
大外甥聽到這個名字,簡直莫名其妙,低吼一聲,反駁道:“我TMD不叫小酷!”
“你姿勢擺這麼酷,不叫小酷叫什麼?”
大外甥瞪了幾眼東方煜,而後挫敗的歎口氣,盤腿坐在床上,一臉的生無可戀:“隨便你吧,反正我爸媽和小舅寧願相信一個外人,都不願意相信我。”
說完,大外甥看了一眼尚元空和一旁的表姐表姐夫,眼眸裏有深深地失望。
他這麼執拗的強調沒做過,尚元空心裏咯噔一下,好像也意識到了,有可能是誤會大外甥了。
盡管不及尹天珞專業,可他們做律師的,多少也懂得一點心理常識,不然怎麼在打官司的時候,看穿對方心理上的弱點?
東方煜拍了拍尚元空的肩膀:“出去吧,別忘了關好門。”
尚元空點頭,拉著表姐和表姐夫一起離開。
客廳裏,表姐隻要一想起,兒子居然做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氣憤的之外,怎麼能不痛心?
“萬一真要對方家長告上法庭,阿曉這輩子就算完了。”
表姐夫蹙眉:“不是還沒有走到最後一步嗎?你就知道成天哭,本來阿曉就已經夠頭疼了,你就是哭破大天又有什麼用?”
表姐一聽就要炸毛:“孩子生下後,你管過幾次?阿曉這是出事了,你知道出現了!如果你小時候能給他多一點關心,他至於現在這個樣子嗎?”
要說的是,表姐和表姐夫是尚元空老媽家的親戚,雖然沒出五福,但到了他們這一輩,平時走動的也不算多了。
表姐夫十年前開了一家小公司,這幾年做的風生水起,因為要照顧生意,五天出趟大差,三天出趟小差的。
可表姐夫這麼做,不就是想給他們娘倆有個好生活嗎?
眼看著表姐和表姐夫要打起來,大外甥那邊還這麼愁人,尚元空扶額輕歎,安慰著他們:“事情還沒有下定論之前,什麼可能性都有,什麼可能性都沒有,沒準這件事真不是阿曉的。”
表姐和表姐夫對於尚元空還是比較信任的,不然也不能找他來勸說一下兒子。
聽他這麼說,兩口子才終於消停會兒。
半個小時後,門板被東方煜打開,尚元空連忙湊了上去:“三哥,怎麼樣?”
東方煜笑了笑:“帶那個女孩去醫院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嗎?我給天珞打個電話。”
表姐一聽,沉重地歎氣,眼睛裏有忍不住的淚意:“當初我們也這麼打算的,可那姑娘的家屬不同意做羊水穿刺,怕會感染,還要我們掏五十萬的費用。錢倒是好說,我就怕,他們到時候還要把阿曉告上法庭,讓他坐牢十幾年。阿曉已經十五歲了,已經能承擔法律責任,他要是去坐牢,我也不想活了。”
這麼一說,東方煜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了,尚元空也是一顆心放在了肚子裏。
就在這個時候,阿曉從房間裏走出來,內心的確有愧疚,但並不對那個女孩子的。
“媽,我真沒做過。是,我承認對小靜有好感,可我沒想到她是這種人,還把屎盆子往我腦袋上扣。”
那女孩兒的家屬要是想告上法庭,這個是最好不過的了。
因為法庭要采集證據,而並不是通過所謂的錄像就能斷定,犯罪嫌疑人就是阿曉了。
估計那女孩兒的家屬也是看到,表姐和表姐夫十分溺愛阿曉,出了事就想要錢息事寧人。
奈何,阿曉不承認,女孩兒的家屬氣急之下,才說要把阿曉告上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