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裏的淑妃,從皇帝那裏聽說了李雋被奸人所害,已經葬身水底的事,痛哭難過,好幾天都是米粒未進。還好每日裏皇帝陪在身邊,雖說依舊愁眉不展,倒也這慢慢好了起來。
淑妃哪裏知道,她日夜掛心的兒子,雖然沒有被害,可也是躺在床上沒有起色。
......
武家院子裏,武戌躺在椅子上,宛蓮坐在旁邊的小凳子上,細心為武戌剪指甲,嘴裏絮絮叨叨地念著。
“武戌,你咋就是不好呢。你瞧瞧,張郎中那天說你已經沒救,你這不是都還好好的。咱們種的茶樹,那芽孢可是越來越多,又嫩又綠呢。今年一定能賣個好價錢,到時候賺了大錢,我就去城裏給你買好多好多的糖葫蘆,撐死你。”
說到這裏,宛蓮竟是沒忍住,“哈哈哈哈”就笑出了聲。
“姐,笑啥呢?”
門口,宛老浩文伸了個腦袋,大聲戲謔一句。
聽見聲音,宛蓮抬起頭,臉上依舊掛滿了微笑。
“浩文,你咋又從城裏跑回來了,不在書塾裏好好念書。”這句話,聽上去,像是責怪,可卻帶著笑意。
宛老浩文從外麵一腳踏了進來,右手高高舉起,大聲喊了一句:“武戌,你瞧這是啥。糖葫蘆呢。你再不醒來的話,我可就吃完了,一顆也不給你剩。”
“我告訴你,你可甭在這逗弄武戌,小心等會他跳起來,搶了就走,到時候,你可就沒得吃了,哈哈哈。”
宛老浩文的話,讓宛蓮的心情莫名一好,有連說帶笑地和他開起了玩笑。
聽了這話,宛老浩文卻沒了笑容,臉色一變,小聲說道:“武戌真要是能跳起來的話,我才不和他搶,隻要他高興,我全都給他吃。”
“這......”
這下子,宛蓮臉色的笑容,瞬間消失,
是啊,細細一算,武戌在床上躺著的時間,已然不短。
雖是沒有如同張郎中所說的那樣,竟是平安度過,這讓宛蓮還是心中高興了一陣,以為武戌已經好轉,應該很快就醒。
可是這麼長的日子,武戌一點起色都沒有,躺在那裏。還好,臉色沒有以前的慘白,經過宛蓮成日精心照料,增添了幾分的紅潤。
唉!
宛蓮在心裏暗自歎氣,眼睛盯著武戌。
“姐,我不是故意的。”見自己的話,勾起了宛蓮的傷心事,宛老浩文心中不忍。
這些日子,羅青花一直都沒有回來,武家就剩下宛蓮和武戌兩個人。為了讓武戌早點好起來,宛蓮每天都會將他從房間裏背出來,曬曬太陽。
這個法子,是張郎中教給宛蓮的。
此刻,他的藥好像對武戌已經沒啥用。告訴宛蓮,隻有曬曬太陽,多在外麵走動走動,和武戌多聊聊天,說說話,興許有一天,武戌還真就能醒。
聽了張郎中的話,武戌那麼大的個子,宛蓮成日背上背下的,到最後竟是輕輕鬆鬆。
宛老浩文的話,宛蓮仿佛沒有聽見,自顧想著心事。
“喲,丫頭,歎啥氣呢?這可不像你,嗬嗬嗬”
就在姐弟倆相對無言的時候,寂靜的院子裏響起一聲爽朗的笑聲。
聞言,宛蓮慢慢抬起頭,
“咋啦,這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是不歡喜我這個老頭兒來。成,那我可就走了。”來人嘻嘻哈哈,隻顧和宛蓮說笑。
原來,是王神醫。
看清楚來人,宛蓮並不歡喜,反而是嘴一撇,冷冷一句話就給懟了過去。
“你個老頭兒,滾滾滾。當初我去找你,你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武戌都成這個樣子了,你現在回來有啥用。我看,你還是去賣你的烤紅薯好了。”
“成成,既然老頭子這麼不招人待見,那我就走好了。隻是可惜了我這棵回珠曹囉。”
王神醫笑了一笑,聲音拖得老長,“回珠草”三個字,說得極重。然後身子一轉,作勢就要往院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