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似水流年:身份成謎白少俠心生情愫,陰差陽錯富小姐習得劍法(1 / 2)

彼時的周扶嶼雖然隻有十四歲,卻頗有才學,百中無一。

這時她已更名蘭昭。王均安對救她的經過隻字未提,但相處久了,雲傾山上的人都漸漸發覺她不像尋常人家的女兒。

世間女子多愛讀深閨中歎光陰與花鳥的詩集,而她則對一些名人的生平和經世治國的才略甚至兵法讚不絕口。

楚喬闊從很小的時候便成了孤兒,他同白塵一起長大,後來才被送到雲傾山上。

山上的人,他們的過去,似都是塵封的秘密。

白塵每次過來都會去尋她。蘭昭偷偷對他說,雖然有師兄師姐陪伴,自己還是時常感到孤單。

再後來,白塵便偶爾會來住上幾日。蘭昭天資過人,雲傾山的人有目共睹。若論文采便是師兄們也無一人及她。可她好像一天到晚都在習武,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雲傾山上,隻有大師兄季英的武功皆是王均安親授,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他所帶。不過,這幾年裏,他隨師父下山雲遊的次數越來越多,到了教蘭昭的時候,便隻好由楚喬闊代勞。

楚喬闊何許人也?花花世界如何變化,他愛玩的本性從不移,再說,他對季英尊敬有加,但是卻對白塵崇拜得厲害。三人到了一起,更是將大師兄的囑托拋擲腦後。本應在練劍的一個月,兩人和白塵在一起學會了暗器。本說了一定會練劍的第二個月,蘭昭又同白塵學起了劍法。所以白塵不在山上的時候,她都在楚喬闊愧疚的指導下手忙腳亂地狂補。

那時的蘭昭,就是喜歡和楚白兄弟在一起。她並不想要成為什麼武功高絕的蓋世女俠,她以為,沒有按照大師兄的安排好好練功,便是已經放棄了這條路,怎知卻歪打正著,在毫無知覺中學到了超出所有人料想精妙的功夫。

隻不過,那時她還並不認識幾個人,也不會料到,白塵的武功修為,日後,會是那麼高。

轉眼冬日已過,草長鶯飛。

白塵又來到山上,見蘭昭不在,寢居外敲門也是無人應答。傍晚時分卻見她在溪邊坐著,手中拿著兩把劍比比劃劃,嘴裏不停念叨。悄悄走近,卻聽不真切。他感到有些好笑,便調侃道:“雙劍的劍花不該是這樣的。”

然而蘭昭頭也不回,悶聲道:“對不起,我不能和你說話。”

“這是為何?”白塵挑眉,忽然有一絲緊張,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她。

蘭昭仰天長歎,緩緩道:“他們問我何處學來的劍法,我說我是不小心看到的,我師父說偷學武功是江湖上的大忌。他還說我反正不好好練功,叫我不如找你做師父好了。”

白塵聽了,卻忍俊不禁:“這話說的沒錯,要論劍法嘛,你師父也未必勝我。”

蘭昭不語,看他毫不謙虛地說話覺得有趣得緊,卻有些生氣似的望了他一眼。他在她的身後蹲下身,拿過她左手的劍,輕彈一下,皺眉道:“這把劍不配你。”

“那,怎樣的劍配我?”

他將自己腰間的佩劍取下:“這把劍歸你了。”

蘭昭有些驚喜,臉頰緋紅,又很快別過頭去,還是拒絕道:“不行。我現在拿了你的劍,不是故意要和我師父作對嗎?”

白塵又笑了,安慰道:“你師父不是那樣的人。”

見蘭昭還是不說話,他理了理衣襟在她旁邊的石頭上坐下。

許久的沉默。

光線漸漸暗了下去,鶯燕懶懶地在桃花樹下飛過。連溪流,都變得那麼平和、寧靜。

隨著那緩緩的水流,似是有什麼東西,流淌進入兩個少年人的心房,然後,無邊蕩漾開來。

蘭昭轉過身麵向他,咬咬嘴唇,問道:“你……娶親了嗎?”

“沒有。”白塵轉過頭,見黃昏的光影下,蘭昭的臉頰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