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南方,天氣‘陰’晴,變化無常。方才還是‘豔’陽高照,下一刻卻烏雲密布,驟雨疾風。然而,不論外麵是晴是‘陰’,都不曾影響地下祭壇的儀式展開。
揚州郊外,林中廟堂的底層中心,巨|大的祭壇之內圍滿了人。這些人清一‘色’的青衫長袍,顯然是有組織有紀律的‘門’派集會。
就在這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中間,一個高架而起的圓形祭台上,竟被人擺上了兩口厚重深沉的純黑‘色’棺木。棺木的外圍,則有五名少年被束住手腳,麵朝外捆|綁住。他們口中均被塞了布團,雙眼緊閉,頭微微向一邊垂下,呈跪姿,顯然是被人刻意‘弄’成此狀。
此刻,祭壇中的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高高的祭台上,誰都沒能注意到有四個本不該屬於這裏的人偷偷潛入,並‘混’在其中。
冷宮羽在四人中個子最矮,身材也最為消瘦,她矮著身子,三下兩下便從人群中擠到了前方,待看清了中間的事物,又在眾人未曾察覺的情況下偏身鑽了出來。
展昭眼見她出來,前邁一步,湊過去問她:“如何?”
冷宮羽向後左右看了看,然後拉著他離開的遠一些,答道:“中間有個大台子,我看到了五個少年,手腳都綁著,管虎和良友都在其中,少年的中間有棺材,兩個棺材都開著蓋子,不過放置太高,看不到裏邊有什麼。”她將看到的全都對他敘述出來。
“隻有這些?還有沒有別的?”展昭問。
冷宮羽‘摸’著下巴想了一會,道:“還有一個大香爐,裏邊有一根手指般粗細的香。別的……好像沒有了。”
展昭蹙了蹙眉,“香?那香燃著麼?”
冷宮羽搖頭,“沒,整根的。”
展昭點點頭,不再說話。
身後,白‘玉’堂湊過來,捏了捏他的肩膀,展昭偏過頭去,視線與他相對。
白‘玉’堂看著他漂亮的眼眸,心底跳了跳,連忙沒話找話的轉移注意力:“貓兒,何時動手?”
“儀式還沒開始,幕後之人尚未出現,此時出手,定然會打草驚蛇。隻是待儀式開始再出手,又不知道那幾個少年會不會受傷害。”他擰著眉‘毛’,內心無比糾結。
白‘玉’堂看著他的愁容,情不自禁的伸手,以手指‘揉’開他的眉頭,輕聲道:“別皺眉。”
他聲音本還是原來的聲音,但不知為何,在展昭聽起來,卻顯得萬分心安和溫潤。他舒眉展顏,‘唇’角不自覺的揚了幾分。
他倆身旁,冷宮羽看著他們這旁若無人的恩愛模樣,心中的猜測更加得到了肯定。她托住下巴,一雙眼睛閃著‘精’光,心中竊笑著:這下有‘洞’房可鬧了!隻是天知道她這一小小的心願要等到何時才能實現。
就在這時,人群中不知誰說了句:“要開始了。”
在場的眾人全都停止‘交’談,屏住呼吸,視線齊刷刷的向空中看去。
展昭等人也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卻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冷宮羽仰著脖子,眼睛眨也不敢眨,堅持了幾秒,終是受不住的‘揉’捏脖頸,嘴上嘟囔著:“搞什麼鬼!”
鬼字話音未落,空中倏然“唰啦唰啦”的閃過一個黑‘色’的人影。冷宮羽顧著‘揉’脖子,竟是沒能看到那人究竟從哪裏飛出來的。隻在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黑衣人已經落在了祭台之上。
黑衣人自上而下一身黑衣裹體,她頭上纏著黑‘色’的布巾,就連麵上也罩著薄薄的黑‘色’麵紗。
冷宮羽從她背後看她那纖細的身材,忍不住咂舌,“嘖嘖,一看就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