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裏,暖陽當照。溫熱的清風夾雜著滿院的‘花’香透過窗子吹進屋中,使整個屋子都暖陽舒適起來。
在屋內靜養了幾日的溫刻顏此時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臉‘色’也逐漸恢複紅潤,也不知是公孫的‘藥’實在太妙,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賴良端著熱騰騰的湯‘藥’進來,看著他將‘藥’喝下,而後眯起眼睛看向外麵耀眼的光芒,忽然建議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憋悶了這些天,溫刻顏的心早就飛出了窗外,此時聽賴良主動邀他外出,自然想都不想就點頭同意了。
清風和漫漫,綠樹碧悠悠。
二人並肩緩緩而行,一個望著路邊的樹,一個盯著腳下的石頭,然而嘴邊卻都默契的漾染著一抹清淺的笑容,如果沒有早先那些繁瑣的‘亂’事,他們這樣的生活或可堪比神仙般自在美好。隻是一想到幾日前的那次追襲圍殺,二人的心內不禁還是隱隱感到些許心悸。
想到那些人,那些傷,賴良就忍不住歎息。
“怎麼了?”聽到他的歎氣聲,溫刻顏扭過臉來看他,“又是什麼煩惱惹得我們賴少爺歎氣?”
賴良腳下的步子漸行漸慢,最終還是在原地駐足停步。
察覺到他的異常,溫刻顏不禁側過身來蹙起眉看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再度歎口氣,賴良忽然張口道:“我突然就有些後悔了。”
溫刻顏心裏一緊,手不自覺的就拉住了他的,道:“你後悔什麼了?”
賴良被他拉拽著,沒有掙紮也沒有回應,隻頭還是低垂著,使他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我……好想‘挺’能招惹麻煩的。”他苦笑一聲,語氣中透著說不盡的無奈與無力。
溫刻顏卻將他的手握得更緊了,並用手指在他的手背上摩挲著,道:“從前的麻煩我總能幫你化解,今後的麻煩,我也一定會擋在你前麵的。”
賴良有些動容,可是想到他為自己受傷,心中還是有太多的自責和愧疚。遲疑許久,他忽然問道:“你怎麼不問問我那些人是什麼來曆?又是為何要圍攻我?”
溫刻顏笑了,他寵溺的‘揉’‘揉’他的頭發,道:“你想說時,自然會主動說與我,我又何必要問?”
賴良張了張嘴,似是不敢相信的問他:“你難道不想知道?不好奇?”
溫刻顏向他湊近幾分,問:“你想說麼?”
賴良下意識搖頭。
溫刻顏聳聳肩,“那我問了不是白問,反正你也不想說。”
賴良倏然抬頭道:“可是如果你想知道,想要求我說出來,我也是會說的。”
溫刻顏笑著搖頭,“我不想知道,或許有一天我會想要知道,但絕不會是現在。或許,等你想說的那天,我恰好就想要知道了也說不準。”
賴良凝視著他,清澈的眼眸閃爍著光芒,心底的暖流四散橫流。溫刻顏也在注視著他,他將他的身影映在自己的瞳中,就好像將他的一切烙印在自己的心裏一樣。
他就這樣望著他,看他的額頭,他的眼,他的鼻子,最後落在他的‘唇’上,那一張薄涼小口,他恨不得立馬貼上去,撕‘吮’嗜咬,但是他卻一把推開了他,並且轉過身去,對著身後的一棵大樹道:“偷聽偷看的不妨下來,光明正大的聽光明正大的看。”
他話剛說完,就忽然從那棵樹上跳下來個藍‘色’的影子,他身形如燕,好似一朵蒲公英一般悠悠飄落在二人跟前。
看到這個人,賴良一下子就掙脫掉溫刻顏的手,前邁幾步,對他笑道:“賴某卻不知展兄原來喜歡躲在背後偷聽,你定是學壞了。”
展昭尷尬的‘摸’著鼻子,望天:“展某隻是恰巧路過,又不好打擾二位雅興,你反倒要來賴我,真是不識好人心。”
賴良被他逗笑了,朝他揮揮手道:“少來,找賴某何事?展兄不妨直說。”
展昭被他識破,不禁“咦”了一聲,而後輕咳兩聲,這才從懷裏拿出那張從唐木晚屋中‘摸’來的紙,遞給他,“看看這個。”
賴良不及將紙拿到手裏,就已經辯出此為何物,他隻是有些不太明白,他為什麼要給自己看這個空白的紙。
“你看看這紙你有沒有見過。”展昭對著信紙努努嘴。
賴良接過紙,拿在手裏仔細觀察了一番,應道:“好像是四妹喜愛用的紙,四妹對吃穿用度都十分講究,就連紙張也是她‘精’挑細選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