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靈識裏反饋的圖象,卓一諾皺眉。
總共有四輛馬車,但是不是像大多數情況下一輛接著一輛的那種隊形。
而是完全發散開來。
卓一諾知道他們這麼做的意圖是避免時間久了地上會形成一條路徑。
但是她不明白的是,這個樹林那麼大,發散開來的話即使是本地人也會迷路,可他們明顯沒有這個顧慮。
肯定是有什麼地方她沒有發現!
為了找到其中的蹊蹺之處,卓一諾將靈識全部放到那些馬車身上。
看了半天,卓一諾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時候有兩個車夫同時抬頭讓她靈光一閃。
她懂了!
將靈識從馬車身上移開轉到剛剛車夫望向的那些樹上,果不其然讓她找到了端倪。
那些粗壯的樹木在這個樹林裏比比皆是,而它們中間有的樹在距離地麵四五米的距離的地方枝幹都被砍下來了。
隻留下一枝樹幹,很明顯的指明了方向。
卓一諾不由得感覺到這些村民的可怕之處。
他們雖然沒有很大的學識,卻會充分利用大自然和人的心理。
試想一下,哪個偷溜出去的女孩慌忙之中會留意到自己頭頂的這個細節?
更何況白天不仔細看都看不清,更不要說一般選在晚上逃跑的那些孩子們。
找到方向以後,卓一諾避開那些趕集的村民朝著台林村的位置走了過去。
走了大概三個多小時,卓一諾根據自己的腳都要磨出泡了,眼前的樹林終於開始變的稀少起來,木屋的影子在那頭若隱若現。
卓一諾快步走到村頭那棵老槐樹後麵,看了一眼關押孩子的木屋。
此時有兩個她沒見過的男人在一邊守著一邊聊天,看衣著樣子多半是台林村的村民。
卓一諾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們身上,漸漸的他們的對話傳入了她的耳朵。
村民A搗了搗村民B:“唉,聽說上個星期又有一個趁天黑打了當天值班的大黑逃跑了。”
村民B:“真不知道這些娘們都怎麼想的,天天有吃的有喝的,還跑,不知好歹。”
村民A歎了口氣:“就是可憐了大黑,左眼都被砸出血了。”
村民B:“要不是那些人說了到時候可以把價格降降,誰願意來這裏守著,誰知道那些娘們逼急了會做出什麼事來。”
村民A:“誰說不是呢?話又說回來逃跑的那個都一個星期了怎麼還沒被抓回來?”
村民B壓低了聲音:“那個啊,當時我就在現場,那娘們跑東邊去了。”
村民A:“東邊?東邊不是懸崖嗎?”
村民B:“就是啊,直接就跳下去了,簡直是不知好歹。”
……
卓一諾:“……”
卓一諾聽著那兩個人說的話,雙手緊緊的握拳。
這些人,簡直不能被稱為人!
他們把一個女孩活生生逼到跳崖,卻是一句不知好歹帶過。
嗬,他們是不怕報應嗎?
不怕他們的女兒長大以後麵對同樣的事情嗎?
哦,對了,她差點忘了,這些人迂腐的程度已經遠遠的超過了她的認知。
重男輕女的思想被這個村子演繹的淋漓盡致。那些生下來是女娃的就直接交給了這些人販子賣錢。
這種她一直以為是上個世紀才會發生的事情就在她眼前上演。
趁沒人注意,卓一諾從槐樹後麵溜進了樹林裏。
現在還是白天,太陽還在頭頂照著地麵,隻有地形錯綜複雜的樹林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卓一諾就在樹林裏等著夜幕降臨。
……
看著手機裏的時間:淩晨兩點。
卓一諾起身,一天沒進食讓她感覺身體有點虛。
緩了一會兒,卓一諾放輕腳步走到了木屋旁邊,門口有人在守著,看樣子眼皮已經在打架了。
卓一諾從包裏把烏鐵拿了出來。
殺人,她沒有這個膽子。
繞到守門人的身後,拿烏鐵手柄狠狠的敲在他的後腦勺上,成功的把他打暈了。
輕輕的推開門,卓一諾和一雙明亮的眼睛對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