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變得極為安靜，除了汽車的引擎，似乎隻有兩人輕而淺的呼吸聲。
起心動念，剛才把顧少晗當成慕白，列顏的臉微微地燒起來，她不自覺地抬手捂著臉。
顧少晗沉默了一會。
他回頭，極為認真地看著列顏，眸光裏有一抹亮撞進列顏惺忪的眸子，眸底閃爍著一層幽深的繾綣，似那心底從不見人的溫柔，語氣也變得沙啞，他輕輕說道，“四年前，我愛過一個女人，她患有先天性的心髒病，可能一輩子也沒有辦法懷孕，所以我為她做了結紮！”
寥寥幾句話，列顏卻不由心生錯愕，驚訝，接著是感慨。
每個人的生命裏，都會有千萬種的傷痛，而這些正是改變人生命走向的故事。
顧少晗原來也執著過。
“後來呢？”列顏語氣也柔緩下來。
顧少晗漆黑的眸底閃過一道幽深，神色帶著一絲的茫然，仿佛墜入了回憶的深淵，他咧起唇角，突然苦澀一笑，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句，“她懷了別人的孩子，生產時難產而死，死時，她把我送的戒指寄還給我，說她不後悔！”
他的語調很平靜，卻在一絲的幽寂裏透著無奈和極深的痛楚。
“那你肯定很難過吧！”列顏試圖安慰。
列顏的眸光對上顧少晗的，他眸色清雋，與往日不同，一時讓列顏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他。
車子停在一家咖啡館附近。
顧少晗突然深情地看著列顏，伸手握住她正解安全帶的手，說道，“請不要跟別人說起這件事情，行嗎？”
列顏略有些窘迫，不解他為什麼會把這麼隱秘的事情告訴自己。
把她當知音，不太可能吧，她好像沒給過他這樣的暗示。
“放心，我就當從來沒聽過這事！”列顏承諾著，從他手心拿出自己的手，下意識在衣服上蹭了一下。
她的動作被顧少晗收在眼底，一時間，眸底又是烏雲密布。
咖啡館人不多，思麗就坐在最角落裏。
看到顧少晗的車子，她眸子一亮，立刻招來服務生，點了一杯顧少晗最喜歡的拿鐵。
看到列顏從車上下來，思麗先有些驚訝，接著，臉色一沉。
“服務生，暫時不點，一會再看！”思麗衝著服務生招了招手道。
服務有些愕然，但很快就釋然，轉頭走了。
思麗醞釀了一下情緒，如孩子做錯事一般垂著眸子坐在那裏，直到顧少晗和列顏走到附近，她才抬起頭眸含委屈地說，“少晗，你怎麼才來，我都等你快一個小時了！”
列顏看到思麗，也是一怔，這不是那天在壽宴和顧少晗眉來眼去的那一位。
顧少晗又拿她來當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