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
車後的黑旗衛士兵動了。
每輛車後各有一名士兵持盾朝左側閃出。
瞬間,城樓上的弓弩手的箭矢全部轉向了這八名持盾士兵。
而就在這時,另外八名士兵將火藥包頂上頭上,從右側閃出向城門衝去。
城樓上的蜀軍弓弩手再次轉向拉弓。
三丈的距離。
就是成功與失敗的距離。
如同生與死的距離。
很遠。
也很近。
全力的衝鋒之下,八名頂著炸藥的士兵順利接近城門一丈之內。
蜀軍的弓弩手根本來不及瞄準。
但此時有幾個反應迅速的蜀軍將擂台砸下。
三個黑旗衛士兵瞬間被砸翻在地。
但另外五人卻衝入了城樓之下。
而此時持盾吸引箭矢的士兵反身回到車後,拋棄盾牌,一樣自車中扛起火藥包頂在頭上,再次從車後閃出衝向樓門。
說時遲,那時快。
三次動作一氣嗬成,也就在那一息之間。
而這八名士兵中有六人死在擂石之下,二人衝到了城門外與前麵五人會合到一起。
七個黑旗衛手拉著手坐在地上,將火藥包抵在背上,靠住城門。
毫無猶豫地引燃了導火索。
三十丈外的百裏無忌似乎看到了他們那張臉。
那一張張臉上浮現著得償所願的滿足的微笑。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隨即城門的火藥車被引爆。
一連串的殉爆。
仿佛在追悼那十六名黑旗衛的勇士。
滿天飛舞的塵煙,如同灑向那逝去勇士的鮮花。
在這一瞬間。
百裏無忌嘶啞著呐喊出一個字——殺!
黑旗衛勿須再等。
如潮水般衝向城門,雖然此時的城門已不複存在。
在場所有人都堅信。
在這個時候,就是前麵有五倍於自己的敵軍。
我們一樣能把他們撞回去,擊潰他們如同爐鐵入雪般讓他們灰飛煙滅。
因為士兵們此時覺得,自己已經不是人。
而是神。
戰神。
在東門的爆炸聲響起的那一刻,北門的守軍開始潰逃。
雲揚並沒有命令進攻。
而是調回了所有士兵轉向了西門方向。
用意隻有一個,截斷蜀軍退路。
戰鬥,其實並沒有戰鬥。
在東門爆炸之時。
在黑旗衛發起衝鋒之時,戰鬥已經結束了。
本來就軍心動搖的蜀軍,在劇烈的爆炸聲中早已軍心渙散。
此時在蜀軍的心中就隻有一個字——逃。
恨不能身上長了三條腿,逃得遠遠的,離這群凶神越遠越好。
一見到黑旗衛衝鋒,隻要是會動的,都向西門逃竄,甚至連顧及他們主將的時間也沒有。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雲揚,正在西門等著他們的到來。
安思謙正在府裏等待。
等待著麾下將領來稟報戰況。
在聽到爆炸聲時,安思謙還是堅定地認為,就是城門被炸開,他麾下的五千蜀軍精銳也能將黑旗衛擋在忠州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