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1 / 2)

說是遲,那時快。

城樓上的遼將無疑是個狠人,他派出一百名遼騎,就沒有想過要讓他們活著回城,他的目的僅僅就是摧毀這八輛不知用意的板車,對於不明白的事物,能讓自己放心的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摧毀它。

遼將令把守城門的遼軍在一百遼騎出門之後,立即關閉了城門。

一百遼騎也許知道自己的使命,也許這本來就是他們自願的,無論是遼軍還是明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的士兵是可怕的。

騎兵出城之後迅速撲向板車,老兵在城門開啟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的結局。

他們已經無從選擇自己的命運。

但,他們可以選擇自己死亡的方式。

在騎兵衝向他們的時候,十六名老兵眼神的交流隻在彈指一瞬間。

有這一瞬間就足夠了。

百名遼騎衝至板車後,舉起彎刀的那一刻,他們甚至感受不到恐懼,就已經灰飛煙滅了。

十六名老兵在離城門三丈處同時引爆了八車火藥。

方圓三丈之內被瞬間蕩平,留給城樓上遼軍士兵的隻有錯愕和不解。

而這時,明軍中無數的老兵心中再次激蕩起那往昔的悲壯。

這種悲壯來自於老兵心中的自豪。

沒有自豪感的人是無從體會那種銘刻在內心深處的悲壯的。

軍魂這東西的生命力是無窮的,一支軍隊隻要還剩下一人,重編之後,通過這一人,就會在某一時刻,瞬間傳播給整支軍隊。

這也就是一支軍隊為什麼需要在最後時刻,總會想辦法讓那麼一個兩個人,活下去。

因為那是種子,魂的種子。

一時間,中路明軍士兵在佐官自發的呐喊聲中,向銀州城發起了攻擊。

試探戰於是變成了總攻。

丁思覲沒有任何猶豫,揮旗命令兩側騎兵同時向前策應中路。

這時的明軍已經不會考慮戰損,更不會去思考遼軍的強大,他們心中湧動的就是踏平銀州。

如蝗的箭矢中,成片的明軍倒下,但阻止不了明軍士兵衝鋒的腳步。

以明軍士兵生命為代價,這次四輛板車順利挺進至南城門口。

這就宣告著銀州城的陷落。

當板車挺進到城門下的時候,城樓上的遼軍士兵除了往城門凹槽灌水外,已經不能對下麵的板車造成傷害,灌水是滅火,但四輛板車並不是放火,而且火藥都在車上。

遼軍士兵目睹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在這一刻,明軍如潮水般地向城門兩側飛奔,遠離城門,如同遠離惡魔一般,那奔跑的速度竟比方才衝鋒時還賣力。

這是怎麼了,城樓上的遼軍永遠也不可能搞懂原因了。

因為四車火藥劇烈的爆炸,將他們連同城樓一起炸飛了。

接下來的處理明軍士兵已經習以為常了。

兩側跟進的騎兵如同潮水般地湧入炸毀的城門,至少城門方圓五丈之內,是不可能再遇上遼軍抵抗了,哪怕沒死的遼軍,也不會再有抵抗的意誌。

丁思覲是個惡人,從南唐江州之戰就知道他是個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