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朔古的應急能力無疑是卓越的,換作普通將領,在這種突發狀況下,能順利指揮就已經不錯了,而耶律朔古卻能考慮到黑夜降臨的因素,四周包圍的遼軍嚴陣以待,這就讓兩支會師的明軍失去了趁勝突破的機會,而兩路皮室軍卻如兩把利刀,由東、南兩個方向向明軍展開了衝擊。
天色已經昏暗,經過這場惡戰,勝利會師的明軍士兵欣喜異常,相互擁抱慶賀。
但兩支明軍的主將經過短暫的交流卻陷入了絕望。
第四軍雖然強突成功,但傷亡已經達到了四成,三萬大軍,一路交戰下來,剩下的士兵不足二萬人。
唯有這支五千餘人的騎兵憑借著手榴彈的威力,至此仍保持著四千六百餘人。
原本充足的手榴彈,經此一戰,消耗過半,鑒於第四軍彈盡,分配之後,明軍人手兩顆都分配不到。
丁思覲無疑是老練的,以都指揮使的軍職從朱匡業接過了他的指揮權。
立即命令朱匡業部騎兵將攜帶的地雷全部灑出。
灑,沒有目標地拋灑。
已經沒有時間挖坑埋雷,而黑夜降臨,為丁思覲這一舉動提供了最好的掩護。
以至於丁思覲在未來的戰爭中對地雷情有獨鍾。
但丁思覲卻不知道,四麵的遼軍部族軍得到耶律朔古命令並沒有進攻,真正進攻的是兩萬皮室軍。
如果丁思覲知道,將所有地雷集中在南、東兩個方向,說不定還真能改變這場戰鬥的態勢。
可惜沒有如果,還沒等明軍拋灑完地雷,皮室軍的馬蹄聲已經傳至明軍的耳朵裏。
惡戰由此開始。
丁思覲的布陣非常有針對性,他令第四軍近二萬士兵結成圓陣,將多餘的戰馬用韁繩固定在最外圍,然後是第四軍士兵,再中心是朱匡業的騎兵。
這樣的布陣原因是朱匡業的騎兵人手都有一杆火槍。
沒有柵欄,來不及設置障礙,丁思覲就用戰馬,還有士兵的血肉之軀做為屏障,為近五千杆火槍爭取射擊時間。
當皮室軍從兩麵向明軍突擊時,被踩響的地雷成片爆炸,飛舞地彈片殺傷著每一個站立的物體,無論是遼軍士兵還是戰馬。
而正是因為地雷的爆炸,使得丁思覲從黑夜中也能判斷隻有兩個方向有敵人。
他從而放棄了西、北兩麵的防守,將所有火槍集中到了東、南兩麵。
皮室軍遭受慘重的傷亡之後,攻勢被暫時中止。
耶律朔古經過短暫思索,英明地命令皮室軍成縱列進攻,這有效地降低了皮室軍被地雷爆炸引起的傷亡。
這一輪進攻,皮室軍一直衝近到距離明軍不足十丈處,才被火槍擊退。
兩波的進攻,令皮室軍損失慘重,二萬遼軍精銳,傷亡已經超過兩成,這是遼國的根基,如此損失,唯有全殲明軍,耶律朔古才能向耶律璟和朝廷有所交待。
耶律朔古對明軍的火器已經心中有數,第三波攻擊,他決定傾囊而出,他改變了四周遼軍原地固守的命令,令全軍四麵向明軍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