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令耶律撒剌的三萬鐵騎兵南渡潢河,駐紮於儀坤州和龍化州之間,這個位置可以隨時增援大定府、儀坤州、龍化州三個要衝。
讓耶律璟沒有想到的是,當他的旨意下達後,鐵騎軍統領耶律撒剌向他提交了辭呈,欲辭去鐵騎軍統領一職,請耶律璟另擇賢能。
身為人母已經多年的耶律撒剌再也不是當年與百裏義廝殺在遼陽府城外的那個“女漢子”了,母性的光輝令這個就算在遼國朝廷中也不多見的巾幗重臣失去了上陣廝殺的興趣,父親不在身邊的狗剩不能沒有母親照顧,而此次南渡潢河,廝殺的對象正是明軍,耶律撒剌不知道是否針對遇到百裏義。此戰不管是輸是贏,耶律撒剌知道,都將對孩子造成傷害,所以,她無法選擇,隻能選擇逃避。
耶律撒剌的辭呈自然無法得到耶律璟的同意,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把做為遼國皇族鎮國之寶的鐵騎軍臨陣換將?這可是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如果早一年前耶律撒剌上奏請辭,耶律璟也許會非常高興地允準,但現在,耶律璟再怎麼有疑心,也隻能勉力挽留了。
耶律撒剌心中也知道,如果硬辭,說不定會發生些什麼意外,當年百裏義遇刺的一幕直到現在她依然曆曆在目,考慮到孩子的安危,她隻好收回辭呈,答應耶律璟戰後再議。
耶律撒剌硬起心腸將狗剩帶在了身邊,決定攜同南下。她知道戰場險惡,但如果將孩子留在上京,危險甚至超過殘酷的戰場。耶律璟殘虐她深有體會,雖然耶律璟對心腹也不錯,但對於異己卻是狠得不敢令人想象,耶律撒剌自然察覺一年多來,耶律璟派人對她的監視,耶律璟對她起了疑心,她已經不再是心腹了。
而就在耶律撒剌離京的前一夜,兩個意想不到的遼國重臣前來上京城外,鐵騎軍的駐地造訪。這兩人是耶律璟新封的天下兵馬大元帥耶律惕剌和同為樞密副使的耶律朔古。
如果耶律朔古來訪,耶律撒剌自然想得通,畢竟自己曾經救過他,替他在耶律璟麵前撐腰,保全了他及其他的部族。可耶律惕剌的來訪,耶律撒剌就想不通了,畢竟對她而言,現在隻是一個被耶律璟起了疑心,深具戒備之人。
“不知二位前來有何指教?”耶律撒剌淡淡地問道,縱然她心裏是如此的波濤洶湧,她不怕耶律璟為難自己,隻怕孩子受到傷害。
可耶律惕剌並不答話,僅僅是神秘地一笑。
耶律撒剌心中詫異,轉頭看向耶律朔古,想從他的眼中得到些許暗示,可耶律朔古除了微笑,沒有絲毫異狀,耶律撒剌心中有些慍怒,自己怎麼樣也救助過他,如今自己遇事,他竟一點暗示也沒有?
這時,耶律惕剌突然開口道:“撒剌統領對如今遼明戰爭如何看?”
“還請元帥賜教。”耶律撒剌毫不客氣地將皮球一腳踢了回去。
“我想聽聽撒剌統領的見解。”耶律惕剌堅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