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思覲認為自己已經夠給趙彥韜麵子了,不想,趙彥韜竟大言不慚地喝問道:“呂宋已不是原來的呂宋,就如楚國也已經不是楚國,敢問丁將軍可還是楚將?”
丁思覲聽懂了趙彥韜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說,呂宋已經不是無主之地,情況有了變化,既然此地有主,那麼動武之前還須坐下來商談一番,談不成再動武不遲。
但話雖是如此說,可趙彥韜的份量明顯不夠,就象談判桌上,一個皇帝和一個五品官談判,這象是什麼樣?
丁思覲也就是這意思,所以,他回道:“趙校尉勿須多言,要談且讓盧院令親自前來,否則本將無法向皇上交差。”
但趙彥韜本就是個愣貨,對他為說,連百裏無忌的都敢頂撞,又豈會被丁思覲嚇住。
何況身邊是楚國大王也就是明國皇帝的親生兒子。
趙彥韜大聲說道:“勿須盧院令親自前來。丁將軍可知道某身邊這位小郎是何許人?”
丁思覲心中一動,卻也未往深處想。
他以為,既然趙彥韜敢如此狂妄地說話,那麼這年輕人必是有些來頭,所以,丁思覲凝神望去,這一看,丁思覲心中的震動可謂翻江倒海一般。
丁思覲從百裏無忌滅馬楚後追隨,那時的百裏無忌差不多就是百裏東兒現在的年齡,丁思覲豈會不記得當時從一批楚國舊臣中提攜他的百裏無忌的容貌?
在丁思覲的眼中,對麵這個年輕人,就如同當年的百裏無忌,無論從身高還是神態,無一不象,丁思覲不是傻子,這一聯想大概就猜到了此年輕人的身份。
但丁思覲猜到歸猜到,卻也知道這不是自己可以冒然承認的。
這種事,隻能由百裏無忌自己來解決,越俎代庖的事,幹不得,會死人的。
何況此事不僅關係到百裏無忌的家事,更關乎明國的社稷。
丁思覲瞬間從震驚中回複過來,他厲聲喝止道:“趙校尉慎言,有些話萬不可當眾說。”
趙彥韜其實話一出口,心中也忐忑,這身份的事豈是他所能僭越的?
正好丁思覲及時喝止,趙彥韜便就坡下驢,閉口不言。
見趙彥韜還算懂事,住了口,丁思覲心中終於鬆下一口氣,這事如果在三萬新軍將士麵前傳開,那麼就算皇帝再大度,恐怕自己能保住性命就算是老天照應了。
私生子,認與不認,皇帝說了算,但如果在皇帝還沒認下的時候,一個臣子先認了,這叫皇帝情何以堪?
有些事可以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這種事,關係到明國的傳承,丁思覲再狂妄,也不至於二到這份上。
到了此時,丁思覲已經明白這仗確實是打不起來了,隻能由皇帝下旨或者親自來處理了。
於是,丁思覲對趙彥韜說道:“請趙校尉回複盧院令,本將軍暫且停止前進,就地紮營,隻要土著不主動進攻,在皇上旨意到來之前,本將軍絕不輕易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