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慢悠悠醒來,坐起身卻看見蕭徹趴在身旁不省人事。環顧四周,不遠處是火藥肆虐的滿目瘡痍,四周荒涼的不見一個人影。
她想一走了之,可是就這樣拋下蕭徹不顧似乎也不太上路,畢竟是他救了自己的性命。她還記得他義無反顧朝著火藥堆走去的樣子。
蕭徹,你為什麼要救我,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蘇清移到他身邊扳過他的身子,手上濕漉漉一片,她以為是海水,抽手一看,卻是一片鮮紅的血漬。
血原來他在爆炸中受傷了。
“大少爺”
他雙目緊閉紋絲不動,那張英俊的臉此刻蒼白的可怕。蘇清將手探到他的鼻息下方——氣若遊絲。
恐懼充斥著她全身,她忍不住拍著他大喊:“大少爺快醒醒!”
蕭徹一點反應都沒有給她,他像是要死了,死前卻還要拋下她一個人留在這荒蕪的地方。
蘇清悲戚道:“蕭徹,你不是要我原諒你嗎?現在我原諒你,你快醒過來好不好?”
“你要是再丟下我一個人,我就再也不原諒你了。”
她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蕭徹,你看我一眼,我不要你死,我不能沒有你。你說要補償我對我好的,我不走了,我就陪在你身邊,你快睜眼看看我。”
看著他毫無反應,她心痛的快要死掉:“我原諒你了,你快醒過來,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她趴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她好害怕,害怕這心跳聲不知不覺就要停止。她要告訴他自己還愛著他,他不能就這樣離他而去。
蘇清默默流著淚說:“蕭徹,我愛你,我從來也沒有停止過愛你。我不要你死,你要是死了我就跟你一起去。”
“你跟我去了,孩子怎麼辦?”蕭徹忽然笑出聲,握住她的手滿是愛憐地望著她。
“你”
蕭徹“哎喲哎喲”坐起來說:“不過是燎破了一點皮而已,還死不了。”
“你戲弄我?”
蘇清氣得要推開他,蕭徹拉住她不放,嬉皮笑臉纏著她說:“你說過原諒我的,不許反悔。”
“那是因為你快死了。”蘇清賭氣道。
“那我現在再去死好了。”
“你”蘇清一張小臉哭得通紅,真是個無賴胚子,可是看他臉色蒼白,她又不忍心指責他什麼,因而隻道:“不許你再這樣嚇唬我,再這樣我真不理你了。”
“清兒,”蕭徹將她摟到懷裏:“我錯了,我再也不疑心你了,你回到我身邊吧,我為你做牛做馬都甘之如飴。我們成親好不好?”
“成親?”蘇清仍然賭氣道:“誰說要嫁給你了?”
“孩子都生了,你不讓他正經有個爹嗎?”
“那也要看你的表現。”
蕭徹笑著將她揉得更緊:“我不會讓你再失望了。”
半年後,蕭家舉行盛大的婚宴。這半年蕭徹隻要一有空就往蘇清院子裏鑽,端茶遞水做低伏小,實足的老婆奴架勢。
人人都說新進門的蕭大奶奶是過去府裏的丫鬟,蕭大少爺不計門第與她真心互許,此事一時傳為京城一段佳話。
洞房內,蕭徹挑起喜帕,看到那張嬌豔如花的小臉,他親了親她的臉蛋說:“清兒,這下你再也不可以離開我了。”
蘇清羞紅了臉:“要是你表現不好,我還是要走的。”
蕭徹笑道:“那我就讓你看看我表現好不好。”說著將小嬌妻撲倒在帳子內。
一夜風摧桃李,端底是一地碎紅,滿池春水。從此不問歲月,相歡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