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晉狼狽地回到自住的院子,剛走進屋子便差點跟初春撞了個滿懷,後者好奇地問道:“婢子剛才到書房給老爺送糖水沒見著人,老爺,你剛才上哪去了?”
“沒上哪,外麵月色不錯,所以隨便走走,對了,翠翹姑娘怎麼會住在隔壁院子?”徐晉伸手端起桌麵那碗蓮子糖水,一邊喝一問道。
初春撫額輕呼道:“噢,婢子倒是忘記告訴老爺了,近日王大家教授婢子和初夏琴曲,所以就住在隔壁跨院,剛才好像聽到王大家吹簫了,莫非老爺去了哪邊見到王大家啦?”
徐晉暗汗,點了點頭道:“本老爺還以為是你和初夏在吹簫呢,於是便過去看了看,哪知吹簫的竟是翠翹姑娘,怪不好意思的。”
初春吐了吐舌頭,低聲道:“老爺,婢子近日向王大家學習唱曲,那首曲子婢子也是會吹的,改日婢子吹給老爺聽好不好?”
“呃……那敢情好!”徐晉目光不由落在俏婢那張鮮豔的小嘴兒上。
初春顯然沒察覺自家老爺邪惡了,待徐晉喝完糖水後,便斟了一杯茶給他漱口,一邊道:“老爺,這是安神茶,漱完口喝一些吧,今晚睡得安穩。”
徐晉漱了漱口,把剩的半杯茶水咕嚕地喝下去,這才奇道:“好端端的為什麼給我沏安神茶?”
初春答道:“剛才在廚房碰見秋雁給王大家沏安神茶,就順便向她討了一杯,老爺……老爺今日勞累了,喝點安神茶對身體好。”俏婢說完臉蛋紅撲撲的。
徐晉不禁皺了皺劍眉,難怪王翠翹大晚上的吹簫,估計是失眠了,所以要喝安神茶,想來是有什麼煩心事吧。
“對了,老爺,有件事婢子要告訴你的。”初春臉帶一絲憤色道。
徐晉不由輕咦一聲道:“什麼事,莫非哪個不開眼的招惹你了?”
初春搖了搖頭道:“婢子一個下人,誰會招惹婢子。是王大家有麻煩呢,那個靈璧侯湯紹宗好生討厭,像隻蒼蠅一樣糾纏王大家,前些天還派人上門送物禮,揚言要納王大家為妾,王大家被逼得沒法子,這才搬到咱們這裏住的。”
徐晉不由劍眉挑了挑,他之所讓初春初夏跟王翠翹學唱曲,無非是向外界表明王翠翹是他徐晉保的,湯紹宗這貨竟然還敢糾纏王翠翹,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內啊。
“老爺,能不能幫幫王大家?”初春乞求般道,她們兩姐妹當年也被賣到過青樓,隻是後來僥幸被魏國公府買去,後來更是幸運地進了徐府,所以對同為風塵出身的王翠翹十分同情。
徐晉點了點頭道:“這事我會處理,對了,初夏呢?”
初春赧然道:“她已經上床睡著了。”
徐晉輕手輕腳地進了裏間,果然見到初夏這丫頭在小榻上酣睡,臉蛋酡紅如醉,即便在睡夢中也是蹙著眉的,兩條腿卷縮著。徐晉不由暗汗,這丫頭不知好歹,初承雨露竟敢主動纏著自己要梅花三弄,這次估計是嚐到苦頭了。
徐晉替初夏扯了扯滑落的薄被,然後行到床邊伸了個懶腰,初春馬上十分體貼地幫他換上睡衣,又整理好床鋪,這才小聲道:“老爺快睡吧,很晚了!”
徐晉一伸手便把俏婢抱起放倒在床上,笑道:“別睡外間了,今晚跟本老爺睡床吧。”
初春紅著臉低聲道:“老爺……離京時夫人囑咐過婢子,要讓老爺注意節製些。”
徐晉暗叫慚愧,看來小婉安排初春初夏跟著自己下江南,早就作好了讓她們給自己暖床的打算了,低聲道:“想什麼呢,老爺隻是想摟著個人睡覺而已。”
“噢,那婢子先把燈吹了。”初春爬起來吹滅了油燈,在黑暗悉悉索索地脫掉衣服,隻穿著貼身小衣爬上床,十分乖巧地蜷縮入老爺的懷中。
估計是喝了安神茶的原因,徐晉很快便酣睡過去,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還高臥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