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白令晚在仇邊旗麵前,還是端著沒暴露自己心思。氣喘籲籲跑到萬閣樓,見仇邊旗正伏案辦公,她輕咳一聲過去,故意端著聲音問:

“你叫我來有何事?”

“帶去你鼎盛樓吃飯。”仇邊旗拿起椅子上的一件披風帶著她往外走。昨晚她等了他一夜的事,他今早聽荃媽媽說了,心下對她有愧,中午正好要去鼎盛樓見商陸,索性帶著她一同前去。他們成親這麼久,他似乎一直在抗拒她,如今兩人已那樣親密過,他願意放下所有芥蒂,嚐試著與她好好經營彼此的關係。

“哦”白令晚裝著不情不願的樣子往外走,可心底早已經樂開了花。鼎盛樓耶,也是仇邊旗的產業,白令晚之前寫小說時,就有提過京城中最大的酒家就是鼎盛樓,甚至她絞盡腦汁,把所能想到的各係名菜,都寫進了鼎盛樓的菜單之中,當時寫小說時就想,如果世間真有一家鼎盛樓,她一定要去嚐遍裏邊所有美食,如今,那虛無縹緲的願望竟真的要實現了,她能不雀躍嗎?

但是,她的好心情並未保持多久,因為在山莊門口,進入厚樸管家準備的馬車後,她全部的血液瞬間凍結了。

因為,她看到青黛坐在裏邊,要與她們一同前去鼎盛樓。

白令晚對青黛本是喜愛的,夾雜著各種原因的喜愛。但現在,在她真正融入這個時代的生活,在她蘇小白與白令晚真正融為一體之後,她對青黛的大度以及寬容就此消散了,剩下的,竟是從前她最不屑的嫉妒。

是的,她嫉妒青黛。尤其看到青黛坐在仇邊旗的右側,看到青黛懷中的畫,看到青黛不染一絲塵埃的姣美的麵容,這個她一手寫出來的人物,她無比嫉妒。

人一嫉妒啊,就會變得麵目可憎,相由心生,一點也沒錯。

馬車很平穩的前行,一路都是噪雜的聲音,白令晚坐在那,盡量讓自己離仇邊旗遠一些,不想與他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這個男人太可恨了,他一定是享受這樣左擁右抱的感覺吧,所以才把她與青黛同時叫出來,白令晚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馬車偶爾顛簸,她不由身體前傾,險些摔出去,幸好後邊的仇邊旗一手抓住了她,才讓她幸免於難。但她毫不領情,狠狠的甩開仇邊旗護著她的手。

她突然發起脾氣來

“停下,停下,我不去了。”她起身就要往外走,鼎盛樓就是再有山珍海味,她也不要跟仇邊旗還有青黛去。

“坐下。”仇邊旗根本沒理會她,強製把她按回馬車座椅。剛才還好好的,這脾氣莫名其妙。

“邊旗,要不我改天再去見商陸吧,我先回山莊,你跟姐姐去。”聰明如青黛,一下就看出白令晚為了何事如此大動幹戈,她自願退回去。

青黛如此達明事理,倒顯得白令晚純粹是無理取鬧,她一口氣憋在胸中,更是鬱結,索性沉著臉,不再說話。

“馬上到了,都給我坐好。”仇邊旗不偏不倚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