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西點頭。“放心吧。我很快就回首爾。”
顧語歡覺得驚奇,她知道陳南西是個很自我的人,從來沒因為任何事而改變自己。
“想不到你有一天會回去。”
“我也不單單是為了他,也是為我自己。畢竟首爾的學校比釜山要好。”
……
如果要轉學就需要考更高的等級,陳南西隻能再去參加韓語等級考試。
末藝恰好也需要考,兩人一起開始緊密的備考。
這段時間席子易到了釜山,卻沒直接告訴陳南西,而是偷偷在她學習的咖啡店看她。
他坐在無數次想過的地方——就在離她五米遠的地方用一張報紙遮住自己的臉,隻露出一些視線一直關注她。
她在做題,她在練聽力,她在和旁邊的朋友說話,她在談論他……
她渴了,但是店裏隻有自助的涼水,她肯定是不願意喝涼水的。所以席子易提前點了一杯熱水像是服務員一樣遞過去。
陳南西連頭都沒抬起,隻是等終於忙完了才看了一眼旁邊,然後驚喜的看了看周圍,卻仍然沒看到席子易。
在報紙後的人歎了口氣,因為她是近視眼。
他悄悄的來,又悄悄地離去,甚至連一個動態也沒發。
之後他就是首爾到釜山的火車或飛機常客,幾乎每周都要去一次。
但陳南西不知道,還抱怨他不喜歡她,移情別戀了。
席子易無可奈何,隻是說“沒有”,或者“你想多了。”
時間很快到了考試的日子,陳南西和末藝走到校門口,就看到有很多人在發報紙筆袋或是筆這些小東西。
她順手拿了一份報紙,畢竟現在還來得太早。
找到自己的位置看著看著,就發現這報紙說的全是祖國的壞話。這是一個言論自由的國家,像是很多其他國家一樣,有很多的言論是爭對她們國家的,企圖扇動一股破壞祖國統一的思潮。
作為根正苗紅沐浴在和平美好生活中的陳南西,自然是對這東西深惡痛絕。
考試完以後她就帶著報紙去找末藝,末藝也被人強行塞了一份,勉強看看,看後不置可否直接將報紙扔了。
“你還想怎麼辦?在國外就是這樣,不過你我都算是高知識分子了,根本不會被這東西洗腦,你著急什麼?”末藝不解陳南西怎麼生氣成那樣,好像誰害了她全家一樣。
“你這是麻木,麻木知道嗎?你怎麼都沒什麼反應?你看這都寫的什麼?什麼魔鬼侵蝕了我們國家,我們被魔鬼控製除了金錢沒了感情,變成麻木的傀儡……我天!”
末藝更是不解,“這是別人臆想出來的中國你生氣什麼?你還和神經病計較嗎?這叫多管閑事。”
“什麼閑事?這就是我們的事,如果我們對這樣的詆毀無動於衷那才叫麻木,你看這報紙怎麼說我們國家國民的?什麼叫沒素質沒準則醜陋無知?我去!”她恨不得真的罵人了。
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印刷成報紙,公然給所有人看,那得多囂張,這就像是有人指著你鼻子罵你祖宗十八代,你就任由別人罵一樣懦弱。
末藝搞不懂她究竟怎麼了。
不過陳南西也知道她理解不了,“反正你都是在那段時間去樂天逛商場的,我給你說這些民族大義你也不能理解,算了。”
末藝被這麼說臉都紅了。對,在兩國關係最不好的那段時間,樂天商場的東西全都打折,她根本沒想去買,就是逛了一下看看折扣有多大。
沒想到這事卻被陳南西記恨了這麼久。
“這是國家和國家之間的事情,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的人頂著呢。我兩就一小蝦米,人微言輕,誰在意我們兩想什麼說什麼?”末藝還覺得陳南西現在是朽木腦袋不開竅呢。
“再說,陪在你身邊的是我,你難道不應該多為考慮嗎?國家那麼大誰需要你負責了?”
末藝的確是生氣了,覺得陳南西這是無理取鬧。
陳南西更是氣得不行,以前知道兩人的觀點會不一樣,因為生長環境本來就不同。可沒想到這麼大的問題上她還是這樣和自己意見相左。
“有國才有家。你之前還給我說,如果韓國真的出了什麼事,國家肯定會派飛機接我們回去。國家憑什麼接我們?我們又憑什麼那麼珍貴?”
“憑你漂亮?憑你有錢?”
末藝說不出話來,紅著眼睛,活了二十幾年,她從未和任何人因為國家這麼弘大的主題而吵架,還是和自己最好的閨蜜。
“你未免想太多了。呂然說得對,你就是想太多了,遲早把你身邊的人都氣走。就你最有理,就你最厲害行了吧?”說完,末藝甩頭生氣的走了,留給陳南西一抹不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