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眼光立刻就聚焦到了這輛馬車上,丁怡庭也順著大家的眼光看去,不過很快他就搖了搖頭。

這輛馬車實在是太普通了,根本就看不出有什麼富貴之處,丁怡庭也隻能判斷出馬車的主人大概是個洛陽城的普通富人,要說這馬車主人是個權貴之人那絕對是不相信的。

看到這樣,很多人的眼光立刻就不再聚焦在這輛馬車上,而是看向了來路,更有些學子看向了村子中心那擺放整齊的酒桌上。

這時間已經到了正午,也正是到了開飯的時間,這些學子很大一部分都已經餓的饑腸轆轆。

馬車的車簾輕輕掀開,一個青布小廝跳了下來,瞧見這小廝身上穿著的布料,有些人心裏更加失望,這不就是城裏隨處可見的夥計嗎。

“賢侄,我們先燃放爆竹吧?時候到了。”丁怡庭看了一下天色,對蘇瑜說道。

“不,丁老伯,跟我前去迎接貴客!”蘇瑜搖搖頭,跨前幾步向著那馬車而去。

“賢侄,這是?”丁怡庭一驚,看著蘇瑜。

“主人,我扶你下車.”那青布小廝向著車廂伸手,想要攙扶車廂裏的人。

“不用,我這身子骨還沒到這個地步。”車廂裏傳來一聲爽朗的老人聲音。

接著,一個穿著絲綢衣服的老人從車廂裏出來,掃視了一下四周,抬頭向著這邊看來。

“哈哈哈,蘇瑜,你說這老頭是貴客?我看他也沒什麼稀奇的,你別是找個鄉村老漢就來這裏充什麼大人!”趙鶴鳴向著那老頭看了幾眼,不以為意的對蘇瑜說道。

這老人看起來雖然穿著綢緞衣服,麵容清臒,但是細看下來也就比普通城市裏的富商多了幾分儒雅之氣罷了,渾然看不出有什麼獨特之處。

說難聽點,這種老頭他每天在城裏就是沒見十個也見過八個,有什麼稀奇?

“嗬嗬,我看你要倒黴!”蘇瑜看了趙鶴鳴一眼,沒有說話,不過眼睛裏卻全幸災樂禍的眼神。

“蘇賢侄,這位是?”就連丁怡庭也有點拿不準主意了,他和趙鶴鳴等人一樣,也看不出這老人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位就是丁怡庭丁員外嗎?老夫得到消息太晚,倉促備了一份薄禮,還望丁員外不要嫌棄!”那老人走到丁怡庭麵前,對著丁怡庭一拱手,微笑著說道。

“您是?”丁怡庭接過老人手裏遞過來的禮單,不及細看,盯著老人問道。

“老夫裴寂!”裴寂笑著說道。

“什麼?”丁怡庭的眼眶頓時變大,呆在了那裏。

“呃?”在丁怡庭旁邊正在各自聊天的富商權貴,學子書生們聽到這個名字也都一下停止了說話,扭頭看了過來。

裴寂啊,太上皇李淵的好朋友,大唐開國第一位宰相,李淵當朝的時候,有時會請裴寂同座,所受之待遇,大唐至今還無人能及。

就算現在李世民當政了,裴寂風光不再,隻是一個工部尚書,可是對於鄉野市井,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尚書,也不是普通人所能仰望的。

丁家居然能攀上這樣的關係,這簡直就是祖墳上冒煙。

本來有點臉色不好看的幾位本地官吏再次看向丁怡庭的時候,眼神中都帶上了幾分敬畏。

“啊,裴大人......請上座......”丁怡庭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不,等等,剛才我下車之時,聽到有人好像有點不滿?”裴寂擺擺手,扭頭看向趙鶴鳴,眼神一下就變得淩厲威嚴。

“裴老爺子,你別太當真,他就是說你這人沒什麼氣勢,是我找了個鄉村老頭冒充的,你別和他一般見識。”蘇瑜看著趙鶴鳴笑嘻嘻的對裴寂說道。

我去,大哥,你這是要火上澆油嗎?

趙鶴鳴看著蘇瑜,額頭滲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