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風將瓷片舉起,麵向眾人,指著那一點瑕疵說道:“這個玩意兒是燒製瓷器時,瓷器底部會留下的頂針印記。“
“這種燒製瓷器的方式,來源於現代。所以,一些瓷器隻要出現這種頂針印跡,基本上就能判定是贗品,隻是因為這瓶子瓶口太細,所以難以讓人發現而已。”
“剛才嚴大師您也說了,宋代黑釉是何等精妙的瓷器,又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低級的瑕疵呢?”
頂針印記基本上就為瓷器打上了贗品的標簽,這一點古玩界的人都知道,所以李長風這一證據,算是錘死的嚴三才走眼的事實。
“就算這個贗品做得再精細,終究也隻是一個贗品,根本一文不值。”
嚴三才頹然地坐在椅子上,滿臉漲紅地搖搖頭,連聲道:“唉……看走眼了,看走眼了……”
李長風不屑一笑,開口道:“所以說,嚴大師您的鑒寶之術,還是應該再多精進精進啊!”
李長風這般老氣橫秋地教訓嚴三才,頓時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滿。
“這小子倒是有幾分本事,連嚴大師都看走眼的東西,他竟然知道是贗品!不過,就算如此,嚴大師也算是鑒寶界的前輩,他怎麼能這麼對嚴大師說話呢!”
“就是就是,古玩這個行當裏,誰還沒有個看走眼的時候?這贗品仿得如此精細,大師看走了眼,倒也情有可原。”
“畢竟拍賣台離這裏這麼遠,嚴大師沒有辦法近距離端詳,要不然又怎麼可能會把贗品當作真品呢?”
“退一萬步來說,嚴大師鑒錯了寶,也不能代表嚴大師的鑒寶之術就不如這個年輕人吧!我看他挑選的那個青銅杆兒,分明就是一個破爛,他的眼光也不過如此!”
嚴三才聽到這些人的竊竊私語,這才站起,語氣依舊沒有軟下來,厲聲說道:“哼!就算我一不小心看走了眼又能怎麼樣?今天誰勝誰負還不好說呢!”
“你那青銅杆兒,我可是認真仔細地看過,也絲毫看不出它的來曆和用途,百分百是破爛一件兒!你挑了這麼一個破爛,鑒寶之術又能比我高多少呢!”
李長風不由得哈哈大笑,朗聲道:“您仔細看了那青銅器,還以為它是一個破爛兒?這就是我說您不過是徒有虛名之輩的原因!”
“一件贗品被您當做稀世珍寶也就算了,真正的國之重器擺在您的麵前,您竟然都認不出!?”
“國之重器?這麼一個破爛兒青銅杆兒,這怎麼可能!”嚴三才根本不信:“我鑒寶四十餘年,見過各種奇奇怪怪的古玩珍寶,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這破玩意兒怎麼可能有什麼大的來頭?!”
“嗬嗬,今天我就讓你開開眼!”李長風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件青銅杆兒,在眾人麵前展示了一番,隨後緩緩開口道:“這東西,學名叫做青銅錯銀傘杆,乃是西漢時期皇室用品。”
“西漢時期的青銅器!”在坐不少人下巴都碎了一地,“如此說來,這個東西的曆史足足兩千多年了!這要是真的,那絕對是國之重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