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若兩個以上,趕屍匠就用草繩將屍體一個一個串起來,每隔七、八尺遠一個,黑夜行走時,屍體頭上戴上一個高筒毯帽,額上壓著幾張書著符的黃紙垂在臉上。
趕屍途中有“死屍客店”,這種神秘莫測的“死屍客店”,隻住死屍和趕屍匠,一般人是不住的。它的大門一年到頭都開著。因為兩扇大門板後麵,是屍體停歇之處。
趕屍匠趕著屍體,天亮前就達到“死屍店”,夜晚悄然離去。屍體都在門板後麵整齊地倚牆而立。遇上大雨天不好走,就在店裏停上幾天幾夜。到目的地兩三天前,事先通知死者家屬,準備好衣衾棺材,等“死人”一到,立刻將壽衣帽壽鞋給死人穿戴齊備,裝進壽木。
這種入殮過程,全由“趕屍”者承擔,絕對不允許旁人插手和旁觀,正如出發時將屍體“扶出棺材”不允許窺視一樣。說是在這些關鍵時刻,生人一接近屍體,便會有“驚屍”和“詐屍”的危險,而入殮過程,必須在三更半夜。
一切安排就緒,就是說將死者裝殮以後,喪家才去認領。棺蓋一揭開,須眉畢現,果然是喪家親人,象貌宛如昨日,卻翹翹長眠在棺材裏了,傷心慘目,摧人肺腑,頓有的嚎啕大哭,有的泣不成聲。
而且是有著極高專業要求的一個行當,懂得這一行的人在一些地方地位雖然不是很高,但是很令人敬畏,平時既沒有人刻意奉承,也沒有人敢輕易地為難得罪他們。
想學這行必須具備有三個條件:一是膽子特別大,二是身體要好,三是必須是還沒有娶妻生子的紅花童子。入此行必須要先拜一個道術高深的師父,然後一生跟隨於他,名為“渡職”。古往今來,除卻第一次“趕屍”的阿普老司,還沒有聽說過誰是無師自通的趕屍匠。
趕屍的人,自己是不會承認趕屍匠這麼個不文雅的名字,你得稱他“師傅”或“老司”,他自認為是“祝尤科”也就是古代的巫醫專科的大夫。內行人請他們趕屍,都說:“師傅,請你去走走腳”,或者說“走一回腳”。
接著,喪主會先說清楚死人的地點,死因和具體的特征後,再交代完接屍的地點,要求到達的大體時間等等。趕屍匠若答應,便會拿出一張特製的黃紙,讓來者將死者的名字、性別,出生年月日和時辰,去世的年月日和時辰,都寫在這張黃紙上。
這很像是我們在郵寄包裹或者是在買東西時填寫的送貨地址一樣的東西,因為這種東西誰都說不準,比如你的什麼人死在外地,需要趕屍匠幫你送回來,死在外麵的人那麼多,而且地區又這麼大,趕屍匠怎麼知道你到底要找誰。
要是到了那邊後那個死者已經被其他的人給安葬了,又該如何?這些都得說清楚,不然到時候交貨的時候產生誤會。
在家屬將一切都說清楚之後,趕屍匠往往會再畫一張符,貼在這張黃紙上,然後將這張黃紙藏在自己身上。最後談妥價錢,並交付大部分的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