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的樣子很不好。
“戰鼓聲,敵方又來叫陣了嗎?”
慕容久久隨口問了一句,百裏煜華這個時候估計是不會主動發難的。
卻見阿秀跟寧兒搖了搖頭,“好像是攝政王下令擊鼓的。”
“哦。”
慕容久久一時猜不透百裏煜華的用意,這幾日,他時常陪在自己的身邊,神色並不似想象中的淒哀焦急,而是一切如常。
甚至不去多提她身上的血咒。
但慕容久久就是能看出來,他一直的都在想著辦法。
正如此思量著,就見營帳的簾子被人掀開,百裏煜華一襲絳紫色的蟒袍,俊美的眉宇間,籠著幾許優思,走了進來。
“攝政王。”
阿秀跟寧兒知道百裏煜華必有話要說,所以立刻知趣的就退了下去。
“怎麼了?”
慕容久久才剛睡醒不久,渾身正懶懶的,望著門口筆直而立的百裏煜華,見他神色顏色,她竟是有些讀不出他的情緒。
營帳內。
二人一坐一站。
就這樣彼此對視了半刻鍾,隨後,百裏煜華忽然一言不發的上前,取下了她掛在屏風上的衣服,然後一件一件的給慕容久久穿了起來。
冬天的衣服本就厚,一層一層的。
慕容久久一時看不透他想做什麼,便就隨著他的動作,將衣服仔細合體的穿上,臨了,百裏煜華還默不作聲的蹲下身子,幫她套上新做的白色鹿靴。
在將她端端正正的抱到了妝台前,執起梳子,將她因躺著,而有些微亂的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
原本以為他不會棺發。
卻沒想到,幾縷絲綢般的墨發,在百裏煜華如玉般的手指間,很快盤了一個簡簡單單的發髻,以一隻玉簪固定。
說起來,這隻玉簪她還記得,正是自己及笄禮上,他別在自己發髻的那個隻鴛鴦玉發簪,她一直留著。
最後,棺完發。
百裏煜華又取下了錦色的披風,整齊的圍在了她的身上。
慕容久久終於說話了,她望著他問:“要出去嗎?”
百裏煜華點了點頭,“是要出去,可能風很大。”
今天的百裏煜華,表現明顯很異常,但慕容久久又不知要如何說,隻能任憑他將自己重新抱了起來,走出了營帳。
“攝政王。”
“王妃。”
“小姐。”
“姐。”
“阿久。”
“慕容妹妹。”
門外早已圍攏了一圈的人,都是慕容久久認識的朋友,這一下她有點猜不透百裏煜華究竟要做什麼,看這架勢,要像是要送行。
而每個人的表情,更是掩飾不住的憂慮,但是又都欲言又止。
“車備好了嗎?”
“回主子,已經備好了。”
阿星淡淡一語,一雙目光,卻也憂心的看了慕容久久一眼。
百裏煜華自顧自的將慕容久久抱上了,命人牽來的馬車,茫然的表情上,還是張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她看了慕容七七一眼。見這小子今日出奇的沉默,一雙跟她完全肖似的眸光,隻直勾勾的看著百裏煜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