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很多煩惱,大嫂的意思是,她很羨慕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就連以前的煩惱也都忘記了。”薑錦言走過來,給我掖了掖被角,說道:“很多人想忘記還忘不了呢。”
“哦。”我明白了,“大嫂是想安慰我。”
“我就是這個意思。”許慕瑤衝我笑了笑。
薑家大哥薑錦文控製著輪椅走到我的病床麵前來,把他膝蓋上的紙盒子放在我的床頭櫃上,說道:“汐汐,這是你喜歡吃的點心,我在過來的路上特意幫你買的。你現在應該能吃甜食了吧?”
“能,但是不能多吃。”薑錦言代替我回答道:“等會兒我喂她吃一點。”
我出神地聽著他們說話,原來,我還喜歡吃點心啊,我又多了解自己一些了。
我現在不能去想以後的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寄希望於醫生趕緊把我的失憶症治好。現在的我像個白癡一樣,我都不知道以後該怎麼生活。
我也不敢去跟薑錦言商量這個問題,他給我看了我們的結婚證,我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他一定會覺得攤上我這樣的老婆很倒黴吧,自己摔下山坡了不說,還失憶了。
我這一住院,就整整住了一個月,我的記憶一直沒有恢複。
其間,隻有少數幾個人來看我,來得最多的就是薑家的大哥大嫂。
我挺不喜歡大嫂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我還挺喜歡大哥的,因為他每次過來都會給我帶點心,雖然大部分都被薑錦言分給護士吃了,因為我不能吃太多。
至於我的娘家人,則一個都沒有出現。
我不得不懷疑,自己是個孤兒。
有一天,我終於忍不住問薑錦言:“我是不是個孤兒啊?”
薑錦言看上去愣了一下,他說道:“你跟我說過,你以前的父母不是你的親生父母,你已經和他們斷絕關係了。”
我的心裏很失望,“那說不定我就是孤兒了。”
“你要是想讓你的養父母來看你的話,我就去請他們。”薑錦言又說道。
我搖了搖頭,“算了,既然都斷絕關係了,說不定關係一直都不怎麼好,我現在都已經失去記憶了,又全身是傷,還是不去跟他們聯係了,就算他們來了,我不認識他們,也尷尬。”
“你要想清楚,說不定你和他們見麵有助於你記憶的恢複。”薑錦言又問道。
我想了又想,不知道為什麼,我雖然很好奇我有沒有家人、如果有的話為什麼他們不來看我,但是聽了薑錦言的話之後,我居然一點兒也沒有想要和他們見麵的願望。
“還是算了吧。”我說道:“我還是等醫生幫我治療,說不定哪天早晨醒來就能恢複記憶了。”
我嘴巴上說得樂觀,但是心裏一點兒底都沒有。
我想,或許我得做好一輩子都不能恢複記憶的打算。
還有我和薑錦言的關係。
我對他的感覺幾乎像是陌生人一般,但是我們卻又是最親密的人,他還幾乎算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不過薑錦言一直都無微不至地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