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這個村子許有一百多年的曆史了,應該是來來往往的馬隊都在這一代停留歇腳,漸漸的人們忘記了它原本的名字。
我們的落腳處隻有一隊進山的隊伍,淅瀝的小雨打落了枯黃的樹葉,黏在腳底讓人有些焦慮,我呆在馬匹的旁邊,望著對麵喝著悶酒的三個生意人。
這回方文給我帶回來的人,讓我跟著他們來了一處荒僻的山村,而酬勞...卻不是很豐厚。
對麵三人所帶的東西,是讓我有些悸動的珠寶,我和他們呆了一上午,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馬背上那一包一包的東西!
山裏的雨很冷,雨中刺骨的秋風吹的這間破爛的瓦房有些搖搖欲墜,看的我無端的鬱悶。
路難走不是主要的緣故,而是他們要做的事需要我的參與,可是八塊金條,在現在的情況看來,是不能滿足我的好奇心了!
三個人之中有一個老頭,一個馮慶年,還有一個背著竹筐的女人,老頭很少說話,女人更是一言不發,隻有那個年輕人偶爾過來遞給我們兩支煙。
這小子叫馮慶年,方文和他說話的時候老是開玩笑直接稱呼"青年",我聽著也覺得十分好笑。
正當我蹲在台階前邊看雨的時候,後麵的老頭忽然對我開口說話了!
"小羅老板,現在已經接近傍晚的時辰,這個村子來往的商客十分頻繁,你也看到了,我們帶的東西不一般,不過我們再過這個山頭之前要辦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希望你能盡量幫助我們..."
我平靜的回頭看了看這個老人,除了方文模糊的介紹了一些緣由,其實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具體要讓我做些什麼。
"老爺子,你們看起來不像一家人,別怪我多言,不知道你們到底找我來做什麼,這個價錢...說實話對我也沒多大的意義!"
我語氣很些平淡,這老頭聽了之後有些皺眉,我看出來他明顯不想說出到底什麼事情,另外那個年輕的女子則十分機靈的來回打量著我們。
其實我是一個二倒販子,在我手裏邊過的東西,一般都是黑貨,明著開的就是個破舊的古董店,茶棚這裏我從來沒來過,因為很少出門的緣故,可能看起來給人一種瘦弱委頓的形象,但方文是個很有靈性的人。
老頭起身走了過來,指了指外麵的林子,有些沉悶的說道:"這山裏頭路不僅難走,而且還經常繞遠,所以才會用馬,我們來這裏,是要找一處地方。"
"找什麼啊?"方文回頭無心的問。
忽然那個馮慶年開口說了一句讓我十分奇怪的話--"墓地!"
這個男人很瘦弱,看起來和我一般大的年紀,看起來挺普通的商客打扮,唯一讓人覺得奇怪的就是他的眼睛,仿佛有一種和常人不同的顏色,讓我感覺仿佛是個外國人。
我一聽就愣了,雖說方文帶來的他們,而且還有些微薄的關係,但我們三人不是夥計,不過我卻有些奇怪他們找什麼墓地是要做什麼。
"古墓麼?"方文有些興奮。
那馮慶年搖了搖頭笑道:"不是,我有東西落在那裏了!"
這人說話總有一種想要別人去猜的感覺,而且有些陰裏陰氣,很讓我不爽,看了看後邊那個像啞巴一樣的女人,我心中的疑慮更重了。
"哼!"我撇了撇嘴。
心中所想,莫非是方文開口跟他們說了什麼關於我以前幹過的事情,似乎才是這回他們三人找我的目的。
望了望方文,這小子有些撓頭,我就沒再追問,起身牽過了馬,催促他們進山。
老頭看了看我,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甩手拍了拍馬背上的東西,示意那個馮慶年在前方帶路,向著林外那條幽深的小路去了。
"山哥?這三人我也不是很熟,不過給了我們的錢不少,而且還是托關係找的我,這不..."方文湊到我耳邊有些歉意的解釋。
我沒理會,指了指最前邊的那個男人,示意他走過去,我呆在了後麵,身前的影子是那個纖弱的女人,還有她背上蒙著黑布的竹筐!
我有些開玩笑的說裏麵是不是裝著什麼值錢的寶貝,不過最終也沒能聽到那個女人說一句話,隻看到她一臉僵硬的微笑。
這條路是向著山林深處的,越走我越是覺得光線暗淡,漸漸的有了幾裏地的路程,我發覺我們走到了一處地勢越來越低的像是峽穀裏的叢林。
方文有些奇怪,問那馮慶年:我說哥們,前邊是一條幹了的河床,幾十年沒水,現在都已經長齊了樹林子,你是要去哪兒?
他看了看腳下,然後拿下了馬背上一把雨傘,莫名其妙的撐開了向著前邊走了過去,可是現在已經不下雨了,我們都是有些奇怪。
老頭回答方文說就是這地方,示意我們跟這家夥一起過去,而兩匹馬和那個女人,則留在了原地呆著,像是另有安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