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空間毫無著力感,腳下的土壤仿佛是被水浸泡的即將發黴,一股難聞的氣味向著鼻孔之中竄來,我知道這是屍體腐臭的氣味,但是我的雙眼看不到什麼,隻有耳邊回繞著那種夢囈般的輕語,像是一個個冤魂來回的穿梭在這黑暗裏……
光芒出現的地方,是那滅魂燈再次燃起的墳區。羅家墳區的一道道高大的石碑影子遮擋了我們前進的道路,一道道黑煙從我身旁的兩個人身上掠過,他們的靈魂仿若即將遊離軀體,棺材當時就飛了出去,玉兒就像是到了家一般的模樣,飄飄忽忽的向著那巨大的石棺遊蕩了過去!
我心裏震驚萬分,這難道是她真正要死去的地方?他們不都說玉兒是以為烜屍之道的高人麼?難道還會懼怕這烜鬼和靈屍?現在是要做什麼?
"羅思遠!你可知道這墳區的來曆嗎?"身後的人朝我輕聲問道。
我看著那一道道巨大的黑影,不自覺的跟著玉兒往裏麵跑。想要看看那其他兩口石棺裏頭究竟有什麼!但是白卻站在了那邊界處攔住了我,隻讓我望著玉兒的身影慢慢的向著那封閉的石棺之上消失……
"她怎麼進去了?"我惶恐的叫了起來!
他們兩個沒有回答我,他們隻是看著那神秘的棺材發愣,似乎不願意接近那東西!
"那裏麵有什麼?"我站在她身後又問!
時間過去了不知道多久。我隻感覺到這周圍悶沉的水聲越來越響,除了那個另我感到害怕的巨大影子,應該沒有什麼別的東西了吧?難道羅家的人全都埋進了這裏麵?在那一個地方?
這個男人見我如此的慌亂,就像是安慰的衝我說:"你所說的那個白夜天,我想應該是造成這些事情的起源吧!烜鬼與夢溪雲裳的關係,就像是她跟自己魂影的關係一樣,她不斷的褪去舊的軀殼,也全靠著烜人與那件寶物!"
"你想說什麼?"我有些錯愕的望著他!
"如你所想,如果那白夜天是因為這東西而死,又有誰會為他請烜者?"
"你不會是想說那人當年就擁有滅魂燈?而且還能掌控烜鬼?"我不能理解!
"也隻能這麼解釋了,或許他一直就想得到夢溪雲裳,至於後來羅家的人都死了,應該是那些一直遵循他的人所造的孽吧!"
"那他後來遷墳,還忍心那麼讓自己的後代子嗣受苦,像那白荷!難道白家真的還有後麼?"
"按理說應該沒有!不過在白荷之前,我想應該有人才對,不然你遇見的人怎麼也那麼邪異,你所謂的那些古屍,還有最後祭墳的那些亡魂,說不定就是白家一直以來存在的人!"
八大烜屍之道分鬼有甚大的區別。現在我身旁就是兩具天屍,這個白夜天窮心極力想要得到的東西卻依舊殘缺不全,他如果因烜鬼而死,那麼現在就是又因烜鬼而活了?
"夢溪雲裳是不是不會再出現了?既然烜人攪了這千年女屍的清修,而且還連帶著陪了我羅家幾代的冤魂,是不是就是為了要永久的封存這東西?"我忽然想到了些什麼,喝聲質問他們兩個!
白不明所以,但是這個人活了這麼些歲月,即使他一直躲在那片烜地,我想他也應該知道這東西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果然,我此話一出他立馬有些沉悶起來,仿佛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如果你這麼說……那麼你覺得她還能活過來麼?我都懷疑當時她進這墳區的時候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如果她是一種魂契,我想讓那種寶物永久的飄散,也許用烜人本身真的可以!"
"那滅魂燈不可以?你說玉兒居然知道這麼些事情?那麼她在天墓的時候為什麼敗給了那白夜天的靈屍,難道是因為寡不敵眾?"
"不清楚!現在這裏是羅家墳區,那東西封存在這完全可以,但是她想要回魂!那就必須讓這夢溪雲裳重新聚合才行,鬼知道那東西究竟殘了多少!"
"哼!那你得先解決了那白夜天,想要抓烜鬼,我覺得從有這烜屍一道以來就沒有過這種事情。就連那滅魂燈恐怕也沒有這種能力!"白忽然說道!
"眼前的這幾副天棺是什麼來曆?"
"我覺得羅家造這麼處地方,應該是有後手才是,要不然也不會有你這麼個人還活著!這女子,似乎有些可憐的感覺!她們所有人應該都知道事情的源頭才是,這墳區藏的東西可不止夢溪雲裳那殘片,或許她真在這裏帶走了些什麼!"
"那麼現在夢溪雲裳齊了?被人搶走了?對吧?"
"不對!還有她!"
這家夥忽然看向了白,一本正經的把白渾身上下看了個遍!"夢溪雲裳本身就出自邪屍,那是我的東西……"白冷聲道!
忽然間我有一種無法接受的悲痛感,這麼說她這人本身就是一個早就被烜屍之法烜活的野鬼?而且還一直玩著死去活來的把戲?那這最後為何出現了夢溪雲裳殘破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