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太後忽地想起楚不域曾經說過的話。
他是將元元當皇位繼承人在養著的。
倪嬌兒和楊萬蘭噗通一聲跪下,“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楚不域端坐不語,渾身上下散發出懾人的氣勢,上位者的威嚴和肅殺將震得殿中所有人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就算……”岑太後沉下一口氣,“就算豔兒她們有錯,那也該稟告盧妃,盧妃是這次選秀的主理,理應由她來處置此事,趙木兮擅自做主毆打秀女,這是什麼道理,她當自己是誰啊?”
趙木兮聞言隻是勾唇淺淺一笑,她這個人就是這樣,有氣當場就出了,當時情景,她如果不揍岑素豔,被氣死的人是她自己。
何況,盧妃不就是太後的人,到時候誰能替元元做主。
這宮中最想害死元元的人不就是岑太後這個老妖婆嗎?
“你笑什麼?”岑素萍一直都在關注著趙木兮,她無法無視這個人的存在,每次看都她,都像看到盛喬木。
趙木兮麵色淡淡地問,“我笑了嗎?皇後看錯了吧。”
“大膽!”一旁的宮女嗬斥著趙木兮,不就是秀女,跟皇後說話也太無禮了。
“你看看她有當秀女的樣子嗎?皇上,這件事你若是不能給岑家一個交代,怕是要寒了朝廷大臣的心。”岑太後搬出岑家,要逼楚不域做決定。
這關乎到岑家的臉麵,她不可能放過趙木兮的。
楚不域抬眸淡淡地看向趙木兮,他看不懂這個女子究竟要做什麼,早上看到她維護元元時,他真的以為是看到盛喬木。
連出手打人都那麼像。
他和她並肩作戰多年,太清楚她每個招式了。
怎麼會那麼像……
她還一直不願意留在宮中,所做的每件事都是在挑戰太後的底線,她就是想要太後將她趕出宮吧。
“岑素豔等秀女詛咒皇室在先,這是牽連家族的罪名,朕念她是母後的侄女,這次可以饒她一命,但她不能繼續留在宮中,今日即刻趕出宮,永生不得靠近皇宮,日後在外麵見到元元,隻配下跪垂頭,不得仰視。”楚不域冷聲開口,他的聲音低沉緩和,每個字卻像釘子一樣釘在太後的心裏。
“皇上!”岑太後震怒。
“至於趙木兮……”楚不域捏住腰間的玉佩,掛著玉佩的如意結絡子已經有些泛舊起毛,但他一直舍不得換下來。
這是盛喬木第一次打的絡子,他一直戴在身上。
“念她是維護公主,罰她……”
岑太後冷冷地開口,“除去秀女之名,不得再入宮為妃。”
楚不域眸色一厲,沉沉地看向太後。
“皇上莫要偏幫她,既然要罰,就要公平些。”岑太後道,讓她折損一個侄女入宮的機會都不能將趙木兮趕出去,她還算什麼太後。
“臣女領罰。”趙木兮想也不想地跪下。
楚不域盯著趙木兮的眼神幾乎要冒出火。
“朕還沒開口,你領什麼罰。”楚不域平靜地問道,他轉而看向太後,“母後,朕處置一個秀女,莫非還要看她是誰的女兒,朕的朝堂是岑家的朝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