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今天要去衙門看那些個工匠,可早上偏偏司徒家大夫人送來了拜帖,薛暢總不好又不在家,好像躲著似的,索性便讓無名跟雷霆去了,總不過是給匠人登個記,同種手藝的歸置到一起造冊便可以了。
那日泡的柳枝已經發酵,想來下午便可以著手提煉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結果,薛暢一邊攪著酸水排著水裏的氣泡,一邊吩咐著丁香去準備工具,說話間,大夫人便帶著司徒靜來了。
“大夫人好,靜兒小姐的手可好些了?”薛暢行了一個標準的見麵禮,看著二人坐下才轉身回到主位上。又吩咐香附“去請宛兒小姐過來。”身後的崔媽媽目不斜視,心裏卻不住的給大小姐叫好,禮儀標準,笑容得體,既不太熱絡也不會太冷漠。
“哎呀,好多了,已經結痂了呢。”大夫人還如從前一般熱絡的客氣道。
今天的司徒靜倒是跟平日裏不大一樣了,性子收斂了許多,原本眼睛的那些不屑統統都不見了,就是不知道是真的變懂事了,還是隱藏了起來。
“大伯娘好,靜兒妹妹好。”司徒宛來的很快,其實原本就已經準備好了,看到香附便直接跟了過來,行禮後便坐在薛暢身邊。
“靜兒,你不是想你宛兒姐姐了嗎?”大夫人點頭示好,便急忙的推了推身邊的司徒靜。
“宛兒姐姐好。”司徒靜其實,敷衍的見禮,便又坐下了,根本就沒見到哪裏想的緊。
“嗬嗬,不知妹妹的傷可是好了?”
“好了很多,剛我還跟暢丫頭說呢,本來也沒多大的事,已經結痂了。”大夫人回道。
“大伯母幾時回京呀?”
“這個...咱們不是要跟護衛一起回京的嗎?”
“哦,那大概就這兩日了吧,我就先不回去了,還要住一段日子。”
“啊?你不回去?那可不成,把你自己丟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大伯娘可不放心...”
“沒什麼不放心的,我哥說她會給姑母捎信的。”司徒宛真是疲於應付大夫人那副虛偽的嘴臉,端起茶杯,嘬了一口。
“那也不成,把你自己丟在這裏,是肯定不行的,要麼讓靜兒留下來跟你作伴,到了年底你二哥哥結親的時候你們再一同回去。”
“娘!”司徒靜沒崩住,一聽便要跳腳。
“回頭我再問問大郎,你們小孩子家家的,有些事情考慮不周全,萬一吃了虧,後悔可就晚了...”大夫人一臉的痛心疾首,語重心長的勸著。
“嗬嗬,大夫人,您同宛兒妹妹先聊著,我還有些事,去去便來。”薛暢起身,說什麼吃虧不吃虧的,在她這邊住著還能是誰給的虧吃?腳趾頭都能猜到這說的不就是她嗎,行了,人家要話家常,她一個外人在也屬實不方便,便把崔媽媽留下,自己帶著香附出去了。
“你這邊住的可是舒坦了,竟然都樂不思蜀,連京城都不回了?”司徒靜見薛暢走了,便也不崩著了,對著小啞巴,用不著裝,誰還不了解誰?
“妹妹說的這是什麼話,我不回京自有不回京的道理,與你貌似沒什麼關係吧?”
“怎麼沒關係?一起來的便要一起回去,萬一姑母問我母親要人,再說我們對你照顧不周,那這過錯誰來擔?”
“靜兒,怎麼跟姐姐說話呢?你擔心姐姐娘知道,可說話也不能太直白了...搞不好是要鬧誤會的。”
“嗬嗬,大伯娘,也沒什麼誤會不誤會的,我跟靜兒妹妹打小便不親近,不至於來了一趟西北突然就變得親密無間了,妹妹放心,斷不會讓你們擔什麼過錯的,大哥說他會跟姑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