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有黑,張文心就已經再何平基地不遠處的白樺樹上待著了。
她準備再這裏等著可以潛入何平基地的時候,順便觀察一些最近進出何平基地的都是些什麼人。
如果能看到一大批的武裝人員回來,拿對於張文心來說就是再好不過了。可以借此讓文晴基地的剩下的一部分的人知道何平基地不是一個會熱愛和平的基地。
至少再張文心的眼中,每天拿著武器到那些幸存者的聚集地晃來晃去,見到對自己有用的異能,就坑蒙拐騙的騙到自己的基地來的基地,可不是什麼好基地該做的事情。
何平基地不擇手段的利用自己從其他小基地搶來資源來搶奪擁有的幸存者這一點,張文心是很不屑的。但不屑的同時又在不停地好奇他能夠被喜愛的原因,是因為他這個人之前的皮囊很不錯嗎?還是因為他背後的那些大腦很會操縱人心嗎?
平心而論,何平這種人是張文心絕不會願意主動接觸的人。
在她的記憶裏,自己好像是一個很喜歡反抗權威的人?或許也不能叫反抗權威,倘若張文心原本就決定了要做一件事,但是卻被莫不相幹的人好心提醒了,那張文心就會產生一種賭氣和較量的心理,選擇去做另一件事。
即使做另一件事可能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張文心都會憋著氣達到自己原本的目的。
回憶起自己之前的種種別扭,最終卻隻是害了自己。張文心感歎起來,這可能也是除了某個特定的債主,其他人都漸漸地和自己漸行漸遠的原因吧。
想這麼多有什麼用?張文心先觀察了一下周圍,發現隻有嗡嗡作響的耐寒蚊子與自己相伴,於是兩個手掌重重地拍打在自己的臉上,讓自己清醒一點。
大不了見到了債主,如果債主還活著,就把自己欠他的5毛錢還給他唄,如果已經喪生與眾多數不清的喪屍的口中,那就當作沒發生過好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張文心繼續觀察起周圍的一舉一動。
蹲在樹幹上的張文心,因為身體是由土壤組成的,欺騙了腳底下的樹的同時,也催眠了她自己。
讓她以為自己和樹成為了互利共生的關係,她幫助樹觀察遠處隨時有可能來砍伐它的人類,樹來為張文心這個幫助並沒有什麼用的共生者來掩護她的身體,使她不會被不知什麼時候,會突然抬頭看的人看到。
因為是土壤,所以張文心現在是不會感覺到一般人會有的腳麻或者腿麻。她一直看著地麵和遠處的動靜,等到夜空降臨,張文心才終於肯結束了那其實並沒有達到互利的共生關係。
輕輕跳到地麵上的張文心抖了抖自己的雙腿,倒不是為了緩解腿部的不適,而是為了抖落褲子上的小刺。如果不說,看上去就像是玫瑰花枝杆上為了保護自己而長的刺。
刺並不紮人,可能是被剪下來的玫瑰花因為缺水,刺不得不把自己的水分提供給玫瑰花本身,所以此刻就變得蔫巴巴的了。
因此張文心稍微像觸電般抖動了幾下,沒有抖掉,又抽風般地抖了很多下,這才讓那些刺落到了地上。
張文心站在原地低頭往地上看了一會兒,發現看不到那些刺了,就稍微用點力氣把鞋子在地上蹭了好幾下,然後吸氣、呼氣重複了幾個來回。
等旁邊的樹都覺得她在擋著自己吹風了,不滿地揮動沒有幾片的葉子,打算吸引張文心的注意力,讓她站得離自己遠一點,不要那麼親密的時候,張文心腿上的那些金屬製品就開始了它們的表演。
這就讓白樺樹還沒來得及讓張文心看著自己,就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到了。
之間那些金屬製品不知道什麼時候融為了一體,現在的它們是一整條的鏈子,在空中肆意地搖擺著自己,像在得意自己苦心修行多日,終於得到成精了。不過因為它們有在克製自己不要發出一些細微的聲音。
要知道,現在可是連何平基地內,不知道那個老頭子在磕瓜子的聲音都聽的一清二楚的時候。
嗑瓜子都能那麼煩人,那金屬互相之間摩擦的聲音,不是更加讓人聽了就想發瘋嗎?
沒有張文心的提醒,金屬鏈子們也能做到安靜炫耀。這讓小爪子和鋼絲兩個都紛紛點頭,對它們表達了身為前輩的自己的讚賞。
而張文心卻隻覺得光看著金屬鏈子在空中搖晃,聽不到聲音的這一幕顯得格外的變扭。變扭到沒被外套完全覆蓋住的脖子,都起了無數個小小的雞皮疙瘩。
在夜晚的冷風的吹拂下,張文心控製不住自己下意識的反應,打了個哆嗦。還有些想打噴嚏,但是被小爪子強力製止了。
觀看了一場無聲的表演的樹也從自己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生氣地舞動自己的枝幹,在投訴張文心的表演一點都不好笑,讓她把自己為她遮擋的這件事給出相應的報酬。它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
堆積的憤怒讓它變成自己成精的人型,指著根本就沒答應過它,一切都是你情我願的張文心的額頭。甚至因為人型的身高可能沒有得到充足的營養,隻能踮起腳。一半的精力用來維持自己的腳尖,使自己更高,另一半的精力要向張文心講述自己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