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心現在站在一座布滿蜘蛛絲的屋子的屋簷下麵。這屋子和之前的都不同,除了看上去全由木頭製造而成之外,聞起來還有一股充滿年代感的黴味。盡管張文心並沒有聞過真正的黴味,但她勉強能從自己漿糊腦袋中發現,這可能是某個朝代的典型建築。
沒有用上任何的來自21世紀的修理,懸掛在頭上的用來維持平衡的木梁有些搖搖欲墜,看起來隨時要發生什麼會成為未解之謎的靈異事件一樣。
屋簷外麵再下著冰雹,最近的天氣是越來越怪異了,先是熱到爆炸,再是冷到凍牙,到現在則是走在路上要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冰雹砸得頭破血流。
冰雹不斷敲擊在車頂之上,連一直待在車頂的植物都忍不住擠到車子裏麵來。
想著可能是真的走不了了,再加上這裏離雄鷹基地還有一段的距離,張文心這才放棄了趕路,提出先去找能睡覺的地方。
下了車,把其他人都留在車子裏麵的張文心花了一些時間才來到了這裏。
她發現這裏的過程有一些詭異,像是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把其他的去路都堵住了,隻留下了通往這裏的路。無論張文心往哪個方向走,最終都會以一種從小路走上正路的方法,走到隻有三個方向的道路。
一頭通向張文心所知的停車的方向,一頭通往未知的方向,還有一頭就是張文心剛剛來的方向。
無奈之下的張文心就隻能沿著未知的方向來到了現在這裏。
眼看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沒有辦法的張文心作了一番心理準備,用手揮去了蜘蛛網,再拉起門上的銅環,將它撞向褪色的木板。
本來張文心不抱希望會有人來開門,但門被張文心敲響之後,裏麵竟然傳來了“等一下。”的老嫗的聲音。
老嫗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像是好不容易從那裏把自己的頭挖出來的一樣。
“不急不急,慢慢來安全一些,這冰雹還蠻大的。”張文心嘴上說的關切,但手上和腿上的卻在隨時待命。
隨著一陣鐵鏈的刺耳的摩擦聲,門被打開了一小條縫,一股刺鼻的煤油味飄到了張文心的鼻子裏。
一隻又黑又汙濁的眼睛透過那條小縫看張文心,應該煤油味是老嫗手上的煤油燈散發出來的,因為張文心看以看到老嫗的臉色隨著被風吹動的燈光而時暗時明變化者。
盡管縫很小,但張文心還是接住那燈光看到了那隻眼睛眼皮的輕微煽動,她感覺自己被上下打量了好幾番。
本來想就這樣算了的,但是卻實實在在地聞到了煤油的味道。張文心輕微咬了下自己的下嘴唇,膽怯地問:“老媽媽,我們一行人打算去雄鷹基地投靠親戚,但是路上卻下起了冰雹,根本走不了。我們可以在這裏借住一個晚上嗎?天亮了我們馬上就走。如果需要付些住宿費的話,我們沒有錢……但是我們有不少的罐頭……可以嗎?老媽媽?”
張文心邊說,邊讓小腿處的黃金蟒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大口,眼淚含在眼睛裏,像在極力控製自己不要當著陌生人的麵哭出來。
老媽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同意了張文心的請求,慢悠悠地說:“我先去拿把傘,和你一起去接剩下的那些人吧。”老媽媽說完就要關上門,似乎是要去拿傘。
張文心急忙把手伸到縫隙之中,阻止了老媽媽關門,也阻止了她拿傘。
被阻止的老媽媽身體不動,但渾濁的眼球卻往張文心的方向轉去。
“不用了,老媽媽,在車子裏都能被冰雹給砸出個洞來,萬一老媽媽的傘被弄壞了怎麼辦?這種時代,都沒有能修傘的地方了。”
老媽媽的眼球這才慢慢地轉回去,篤定地說:“這可不一定,我先去拿傘。別擔心,說了讓你們住一晚就一定會讓你們住一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