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一點不可以嗎?別管那些,剩下的時間好好和她相處不行嗎?”李斐瑟的家庭經曆告訴他,如果和撒旦扯上,那不是找神父就能解脫的。

“她媽媽已經很久沒回過家了,在這地方有名的療養院旁的研究所工作。如果我的消息來源沒錯的話,她是在研究一種讓全體人類達到另一種程度的永生的物質。”張文心的父親說了一句不相關的話,幽幽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看起來有些令人害怕。

“你知道那物質是什麼嗎?”張文心父親的嘴巴一張一合,但剩下的李斐瑟確實再也聽不到了,因為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李斐瑟表情不好的打開門,卻發現門口的人是張文心。他下意識地把門關上,讓張文心吃了個閉門羹,但是比起讓張文心看到自己露出那麼醜陋的表情,這又算的了什麼呢?

整理好心情和表情的李斐瑟再次打開了門,卻沒發現張文心,隻有空蕩蕩的走廊,耳朵甚至還出現了過於安靜才會有的耳鳴現象。

傷心的李斐瑟失魂落魄地關上門,準備自己在把那些苦悶和煩躁拿出來整理一下,卻發現門關不上,像是有一道力把門往相反的力道拉。

這個發現讓李斐瑟又開心起來,因為隻有張文心才會這麼幼稚。然而在李斐瑟看到張文心一本正經的臉之後,又改變了想法,肯定是自己當著她的麵關門,讓她不高興了。

“你心情不好嗎?”張文心倒沒有不高興,在她看來自己的任務就要完成了,雖然李斐瑟的態度有些奇怪,但是距離任務正式完成還有一段時間。要不然今晚李斐瑟可能就要被埋到泥土中當肥料。

李斐瑟猶豫了一秒,還是故意說出了無論是20年前還是20年後的張文心都不知道怎麼回答的話,“嗯,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到有些憂愁。”

“走吧,去吃東西。”張文心明顯不想多管,但李斐瑟的目光實在是太顯眼了,無法忽視的張文心又說,“吃了東西可能會心情好一點。”

“話說回來,在這個時代是不是很難生存啊?”李斐瑟走到張文心身邊,和她並排一起去找宋音媛她們。

“為什麼這麼說?”張文心不解,但還是掏出了兩塊金幣巧克力,一塊給自己,另一塊遞給李斐瑟。

不過李斐瑟看上去不太想接,很大可能是因為金幣巧克力和末日前的5毛錢硬幣的大小差不多,重量也差不多。

“你已經憂愁到手都抬不起來了嗎?”張文心看都沒看李斐瑟,自顧自地撥開金幣,把裏麵的巧克力貼到他的嘴邊,“先說好啊,如果不想吃就不要張開嘴;張開嘴了又不吃,我就把它塞進去。”

李斐瑟其實還挺想讓張文心塞進來的,但他不知道目前的張文心是不是全部想起來了。

想從小動作判斷也不能到達完全準確,因為他自己的記憶都還有些殘缺,唯一清楚的就是張文心的臉,張文心的頭發旋,張文心喜怒哀樂時的各種小動作,以及張文心的手指腹的九個簸箕和右手大拇指的一個鬥。

可麵前的張文心連笑都吝嗇,回想起來一路上看的最多的就是她開車的側臉,離去的背影,以及歸來時低頭擺弄東西的頭頂。

“你”喜歡吃黃桃罐頭嗎?李斐瑟問不出來後麵的話,在他張開嘴的時候,忽略了緊貼在嘴唇上的巧克力,後麵的話被塞進嘴的巧克力堵住了。

李斐瑟嚼著並不大的巧克力回想著張文心的手在動的時候,嘴巴是否有發出嘖的聲音。最終敗在自己的濾鏡下,堅持認為張文心不是那種會不耐煩的人。

“黃桃”罐頭你覺得好吃嗎?不甘心的李斐瑟打算繼續套出一些話,但又被打斷了,隻不過這次打斷他的是宋音媛。

遠遠看到張文心的宋音媛高興的連五子棋都不想下了,直直蹦起來和她打招呼。

宋音媛的打招呼真的就隻是打招呼,她舉起手不停地搖晃,除此之外連嘴巴都沒有張開說出一個字。等到張文心和不情願的李斐瑟走進之後,宋音媛才說:“要和春花下一場五子棋嗎?你別看春花不會說話,但五子棋下得卻是很好的。”

吹捧春花的宋音媛還挺起胸膛,像一個為自己的天才女兒驕傲的母親。

李斐瑟不想下棋,他隻想找時間和張文心說說話,最好是隻有他們兩個人獨處的時間。但是張文心和宋音媛一起看著他,最後連不會看眼色的春花和植物都瞄著他,這裏的李斐瑟認識的人都在等著他的答複。

無奈之下的李斐瑟隻能坐到宋音媛之前做的位置上,和春花下起了五子棋。

一人一僵屍就這麼精彩的一來一回持續了一段時間,可惜沒有人觀看。因為除去李斐瑟之外唯二的兩個人在說悄悄話,看都不看李斐瑟一眼。

這讓李斐瑟有些急躁,他知道自己要和張文心分開一段時間,如果自己不在張文心旁邊,她被哪個心懷不軌的欺騙了怎麼辦?於是李斐瑟很快就敗下陣來。

輸了的李斐瑟帶著春花和植物一起往張文心那邊走去,期間李斐瑟還用和張文心前不久遞給他的一模一樣的巧克力收買了春花和植物,讓它們不要把自己的消極怠工告訴張文心。

春花無所謂,植物不滿意。要知道植物和李斐瑟待在一起那麼久,它自然知道李斐瑟能變出更多的巧克力。如果要隱瞞的人不是張文心還好,那很容易瞞過去;可是遇上張文心,那就變得不同了。

植物敢用自己對張文心莫名而來的親切保證,張文心絕不像她外表看起來的什麼都不關心,如果遇上了關心的事情,那現在在這裏與她有過交集的人,擋在她的麵前時,張文心也能毫不猶豫地送它們去見再也見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