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薇聽了黎昕的理由,臉上又多了幾分怒容,她最討厭別人撒謊,而且還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
“好,你跟我到醫務室一趟。”沒有多餘的話,很明顯,趙老班的意圖旨在戳穿黎昕的謊言。
“上天啊,你怎麼對我這麼薄啊?不就睡了會,至於嗎?況且我真的很沒力啊。”黎昕在腦中瘋狂地詛咒,可是還得麵對現實。“管她呢,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調整一下心態,黎昕這樣才有了幾分坦然,跟著趙老班向醫務室走去。
夜風湧動,涼意絲絲,樹影斑駁。暗淡的燈光泛著紅暈寂靜的夜裏隻有兩個人的腳步聲,是那樣沉甸,那樣陰森。
“趙老師,你來了,怎麼,身體有什麼不適?”剛進醫務室,裏麵出來一位年輕的醫生向趙文薇問道。
“不是,我們班的一個學生身體不適,帶他看看。”趙文薇對這名醫生有點印象不好,可是出於禮貌還是笑著說。
“趙老師,你先坐,我給你倒杯茶。”說著開始忙了。
剛進來的宋黎昕看到這聽到這,心中有種想吐的感覺,自己的病人不問反倒關心沒病的人。那奴言婢行惡心透頂,見過賤的,可是沒見過這麼賤的。
這名醫生叫張天徳,是名大學剛畢業三年的醫生,找了個關係來到學校待在這。他醫術一般,小病多拿幾次藥才會好,曾經幾度被學生認為獸醫出身。為人一般,可能到了這個年紀,對女老師經常獻殷勤,所以人送外號“獸醫流氓”。
“趙老師,你喝茶。”說著遞給趙文薇一杯茶。“同學,你哪點不舒服啊?”張天徳話語這時不冷不熱,好像病人就是麻煩,這個聲音解決麻煩正好。
“不知道,就是全身乏力,頭腦昏沉,特別想睡覺。”宋黎昕這時把那種無力放大,讓張天徳想想到底怎麼了。
張天徳二話不說,遞給黎昕一個溫度計。“拿著先量一下,就坐在對麵的椅子上。”
“趙老師,最近功課還好吧?……”張天徳坐在趙文薇旁邊,開始和趙文薇聊天。
宋黎昕聽到聊天內容,心中想說:“原來獸醫流氓這個稱號果然名副其實,不過他和人說話挺順的。”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不知何時黎昕又睡著了。
“張醫生,時間到了吧?”趙文薇聽著張天徳的話雖然一直在聊,可是她沒忘記自己來是幹嘛的。
“嗯,對對對。”張天徳有點氣憤,轉身走到黎昕身邊。“同學,同學醒醒,把溫度計給我。”
黎昕朦朧著雙眼,把溫度計拿出來。
“趙老師,你學生發燒了,四十點一度。”張天徳看到溫度計的示數,臉色也拉了下來。
“黎昕,黎昕,快醒醒,你發高燒了。”趙文薇看到黎昕的體溫心中十分惶恐。
“四十點一度,四十點一度。”這個觸目驚心的數子在趙文薇腦海翻湧,自責自己不能早點發現。
宋黎昕張開雙眼,看到焦急的趙老班,心中那股暖流暗暗湧動。“沒事的老師,我隻是睡了一會兒。”
“你在這好好看病,學習的事你不用擔心。”沒有責備,隻是平常而又溫暖的話語。
“嗯。”沒有多餘的話,一方麵黎昕沒有力氣,另一方麵他也不知如何說。
看著趙文薇離去的背影,心中感謝上天,讓他遇到這樣一位優秀的班主任。
一瓶生理鹽水,一瓶葡萄糖,終於在放學後的十幾分鍾後滴完,黎昕睡著醒來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