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母親薑梅很長時間都擔心不已。
可後來池唐偶然知道梁穎兒子梁路其實是將那幾塊錢買了遊戲幣,足足玩了好幾天。
八十年代末京城已經有了街機的存在,但是很少。這兩年附近也開了一家,離他們大院這邊也就兩站地,每天去那裏玩的孩子多極了。
這種遊戲幣兩毛一個,要是玩得好,一個幣能玩通關。如果玩的差,那一下午好幾塊錢就沒了。他記得鬧事這會兒,梁路的遊戲幣還沒用完呢。
隻是,前世他知道的時候,關靜帶著孩子已經走了,一切都於事無補。
但是現在則不然。
池唐臉上帶著一絲嘲弄,今天這事,他一定要改變結局。
“嗯,哥哥記得,哥哥給你證明。”池唐胡嚕著懷裏小丫頭的頭,轉頭看向關靜,“關姨,那錢是我給小米的,大熱天的讓她倆吃根冰棍。”
“原來是這樣。”關靜很感激地朝著池唐點點頭。不管怎麼說,池唐願意出來作證,幫她們母女洗清了冤枉。
“我就說嘛,小米怎麼會偷錢。”
“就是,德子媳婦將倆孩子教育的好,小米小穀都是好孩子,不可能幹這種事情。”
“我看她就是誠心欺負關姐。這種罪名也往人家孩子身上栽!”一個男人冷笑著說道。
“不可能!我們家梁路說了,就是她偷得,趁著我兒子上廁所的時候!”
這梁穎和她的丈夫是半路夫妻,梁路是梁穎帶過來孩子,跟現任又生了個女兒紅紅。
這梁路的親爸不知道是誰,不少人傳不是梁穎前夫的,就是為了這件事兩口子才離婚。但是梁穎很偏愛這個兒子。
“你兒子上廁所時候,還把眼睛留在教室裏了?要不然他怎麼知道?”池唐才不會給這母子留臉麵,他們是得寸進尺的人。
周圍人聽到這話都笑了起來,池唐跟進一步,“梁路,你確定是小米偷你的錢?你說實話!”
梁穎身後的男孩眼神閃爍,看著池唐的樣子有些怕怕的後退了幾步,但是想想自己親媽的潑辣,咬牙點頭,“就是她!”
池唐眼睛一眯。
剛才院子裏的人都屏住呼吸聽梁路怎麼說,梁路行動間褲兜裏細碎的硬幣碰撞聲音沒有逃過池唐的耳朵。能出來這種聲音的隻能是大硬幣,至少有五六枚往上,可這年頭誰也不會給一個孩子五六塊硬幣的。
“那你和我說說,你褲兜裏的遊戲幣是怎麼回事兒?”池唐過去就拉住了梁路的褲子,當著眾人的麵從他的褲兜裏掏出了七八個遊戲幣。
梁穎看池唐衝過去想要阻攔,沒想到被池唐冷冷瞥了一眼後,那撒潑的舉動如同被點穴一樣,愣是沒敢過來。
“各位爺爺奶奶叔叔嬸嬸知道,我這幾天生病,都是在家休息的,我下午時候分明聽到這孩子和人炫耀,說他去文化宮那邊打遊戲了,好像還什麼買十個送一個?”
“文化宮那邊啊,確實新開了一家,我昨天還去玩過的,這兩天正在搞活動。”院裏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證明道。
看到池唐從梁路兜裏翻出來的遊戲幣,大家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梁路拿著錢去打了遊戲,現在圓不上了就誣賴小米偷了他的錢,而梁穎護犢子,上來就辱罵小米母女,關靜這才和對方爭辯起來。
“紅紅媽,這事都是你的錯,快點跟德子媳婦和小米道歉。”有不耐煩地人開口了。
就煩這女人,天天事了吧唧的,自從搬來就沒一天消停的。自己孩子不好好教育,一天到晚賊眉鼠眼地,現在還冤枉別人,真不是個東西。
一院子人圍著梁穎指指點點地數落起來。
“你們!”梁穎沒想到事情居然來了個大逆轉,嘴裏忍不住躥出一串髒話,聽得眾街坊都是臉色一變。
“哎呦,這是哪裏來的一股子臭味啊。三兒,你聞到沒有?”池磊在旁邊大聲說道。
“聞到了。”池唐軟萌的小臉上此刻全是困惑,“一聞就知道是公廁出來的味,也不知道怎麼飄到這院來了。”
小哥倆一唱一和,院子裏原本橫眉立目的眾人哄得一下子都樂了,尤其是幾個大老爺們擠眉弄眼樂得最歡。
這梁穎風評和人緣都極差,大家都是一個廠子的,誰不知道她除了家裏的窩囊丈夫,外麵還傍著男人。這話可真是戳到了對方的肺管子上。
梁穎的臉一下就變了,怨毒地瞪著眾街坊,尤其是關靜和池家兄弟,“這可是你們自己找倒黴,怨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