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男人如此確信的口吻,以及假惺惺的哭訴,邊黎白心生疑,一般這樣的情況發生,首先是該救助,況且這也沒個醫生在場,他怎麼就敢篤定死者再無獲救可能。
邊黎白眸色暗沉一片,他薄唇輕啟,想要說些什麼,終以沉默告終,他微點了點頭。
“嗯,我隻是恰巧路過這裏。”
男人聞言禮貌一笑。
“真是勞你費心了。”
男人的態度很是可疑,像極了迫不及待想要邊黎白離開一樣。
邊黎白緩緩收回了視線,他深邃的銳眸掠過一抹陰戾的光澤,簡單道別,便起步離開,臨別,他無意識的視線落入膠帶粘連門把手,隱約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礙於這裏還有其他人在場,他稍頓三秒,接連離開。
目視那抹健碩高大身影漸行漸遠,男人掏出了手機撥通號碼,衝著傳話筒如實彙報著。
“他來了,人也死的很徹底。”
進入電梯的邊黎白恰巧撞見男人打電話,鎮定神色絲毫未表露他能讀懂唇語一事,他與男人對視一笑,電梯門便緩緩閉合。
邊黎白俊容已是陰鷙的生冷,他微揚了揚下巴,陷入了濃深的沉思,葉崢嶸三個字在他腦海中久蕩不散。
一無所獲的邊黎白除了駕車離開醫院返回度假村,再無其他。
盡管如此,保險起見,他還是駕車來至醫院前,並未見到預想之中的警車,而是清一色的黑色卡宴,邊黎白臉色越發難看,想必,早就有人安排好了這一切,目的便是殺害醫生。
邊黎白精致的唇線緊繃著,忽的失笑。
原本,他隻是想知道為葉安橙檢查的醫生有所隱瞞的病情是什麼,現在可見,此件事已無想象之中那麼簡單了,這不單單是一個病例的問題,已牽扯人命。
停車場,他清楚聽見葉崢嶸三個字,他斷定,男人口中的葉崢嶸正是葉安橙的父親,他買凶殺人,被害者還是一個與葉安橙毫無關聯的醫生,這一切未免有些難解釋,或者說完全不符合邏輯。
邊黎白俊容所覆陰霾久而不散,他緊抿薄唇,盡可能將事件聯係在一起,卻發現這一切都發生的過於突然,按照血色程度分析,男人的確遇害沒多久,既然如此,就代表有人趕在了他的前麵,凶手正是那個醉馬天堂的男人,幕後主使者自然有所解釋,自然是男人口中的葉崢嶸,葉總。
目視前方看似無所動蕩的醫院,其中卻隱匿巨大的陰謀,以及不為人知的命案。
邊黎白伸出了手,捏了捏鼻根,迄今為止,他從未覺得一件事可以複雜到極致,單單是病例,到底有些藏匿怎樣的秘密,以至於殺人的程度?
況且,無論是邊黎白還是葉安橙都與被害者完全不相識。
反複斟酌與思量,他的腦子如同炸鍋一般,混淆不已。
駕車離開醫院,一路上他的思緒都停留在封鎖的樓層,既然是命案處理的未免太過神不知鬼不覺了,以及警方見死不救的表現足以說明已被人收買。
抵達別墅,邊黎白並未追隨思念的意思,下車去見葉安橙,而是放下窗,點燃一根煙,他吸著香煙,感受著被煙霧彌漫的氛圍,陰鷙的俊容則是毫無血色慘白。
他長吐了一口氣,隻見煙霧消散,他的腦海中不禁閃現一副畫麵,那便是他所見到被膠帶固定門上的門鎖好似是反著的,他幽幽闔了闔眸子,直至覺得思緒得以緩解,才下車離開。
抱著遙控器翻看電視節目的葉安橙,聽見門響下意識抬眸看向時鍾,邊黎白臨走前曾說,這一去大概三個小時,這才不過一個小時,有所戒備心的葉安橙從沙發起身,以免進來的是壞人,她不好逃離。
記得臨別觀景台時,瞳有心無意告知,但凡圍繞身邊的總是相對危險的,隻有他們最了解你,完全未領悟其中深意的葉安橙隻記得他囑托要小心任何人,才會變得如此神經質。
耳聽腳步聲越發近,葉安橙屏息,整個人已做好了逃走的架勢。
心想葉安橙或者在休息,以至於一聲不吭,邊黎白自當也沒有言論,他邁著長腿步入房間時,隻見一側的葉安橙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
邊黎白頓足,淡如止水的神情完全表述他的狀態極差。
將邊黎白眸中那抹疲累收進眼底,葉安橙收斂先前的戒備心,緩步上前,停留在邊黎白身前那一瞬,她緩緩伸出了手輕撫他棱角分明俊容。
“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
邊黎白默不作聲,隻是眼目深情凝望著她,沒一會兒,他反握住她的纖手,深邃的眸子暗光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