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是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此人帶著其他四人走到柳擎宇的麵前,看著柳擎宇說道:“柳書記,我是康莊建築工程有限公司的總經理,在一年前,我接手了由市人防辦親自招標的人防工程建設項目,並且招募了現場這些工人參與整個項目的工程建設,在我們的共同努力之下,整個人防項目順利完工並通過驗收。
但是,在整個項目過程中,除了剛開始30%的預付款以外,驗收完成之後,我們並沒有如約收到剩餘百分之60%的工程款,工程質量保證金按照最高的百分之十收取,我們同意,這沒有問題,因為這是合同上已經約定好的。但是,其他百分之六十的工程款為什麼市人防辦不給我們?這一點,我一直想不通。
而且根據我的了解,就在工程通過驗收之後的一個星期左右吧,前任人防辦主任便通知我們三天後去市人防辦去取那剩餘的60%工程款。這個電話錄音我到現在還保留著。而且當時他還暗示我們,如果要想取得這剩餘60%的工程款,必須要給他送些好處才行,甚至連好處費的金額他都跟我們暗示清楚了,最低要百分之十左右!
百分之十就百分之十吧?為了取得我們的工程款,為了能夠不賠死,我們忍了!誰讓我們接手了這個項目呢。而且按照常理,這筆錢應該是已經到了市人防辦的賬目上了。
但是,我們萬萬沒有想到,三天後,我們去市人防辦取錢的時候,市人防辦辦公室主任告訴我們,前任市人防辦主任已經被雙規了,新任人防辦主任剛剛上任,對於整個事情還不太了解,讓我們過一段時間再過去。
然而,這一等就是半年多啊!柳書記,我們隻是一個普通的二級資質的建築公司,為了完成這個工程項目,我們可是墊資做的這個項目,而墊付的這些資金,有相當一部分是我們從銀行貸款來的,包括這些農民工的工資,我們都等著工程款結算來進行支付呢。
但是從完工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年多了,但這筆錢市人防辦一直不給我們,而麵前這位市人防辦主任周大丹一直以各種理由在不斷的拖延、應付我們,嘴上說的是下周給你們,下個月給你們,但是一直都沒有給我們。甚至上次他急眼了還跟我們說,這筆錢是他前任人防辦主任的時候遺留下來的問題,讓我們找前任去,不要找他,他不管。”
說道這裏,這位總經理已經泣不成聲了,那麼大的男子漢硬是大聲的哭了起來:“柳書記,不是我不想給農民工兄弟發工資啊,而是我們真的拿不出錢來了。為了給農民工兄弟們發工資,我已經把我家裏的房子、車子全都賣了,如今,我身上唯有這一身西裝還沒有變賣,這一點,所有的農民工兄弟們都知道,因為我們都是一個村或者一個鎮的!柳書記,求求您,給我們這些農民工做一回主吧!我們需要一個公平的待遇!我們農民創立的正規公司需要一個公平的環境!因為我們的公司也是正規的公司,有合法的手續和資質,而且我們的質量也足夠過硬,已經通過了驗收,憑什麼市人防辦換了一個主任就不能給我們結賬了呢?”
說道最後,這位總經理已經嚎啕大哭,悲傷至極。
柳擎宇的目光看向這位總經理,他和周大丹不同,他不是在演戲,而是真情流露,一邊哭鼻涕和淚水已經混成了一團,不分彼此。
柳擎宇走過去,輕輕拍了拍總經理的肩膀說道:“這位同誌,請你不要著急,你放心,我保證會給你們做主的。請你拿出相關的資料來,我需要先核實一下。”
總經理這才明白過來,立刻讓旁邊一個農民工拿出一個文件袋,把文件袋遞給柳擎宇說道:“柳書記,您看,這是我們和市人防辦簽署合同的正式合同以及驗收通過等相關文件。”
柳擎宇接過文件仔細看完之後,輕輕點點頭:“沒錯,的確半年前就應該支付了。”說著,柳擎宇目光看向周大丹直接問道:“周大丹同誌,既然這個合同一切都是那麼簡單明了,為什麼你們市人防辦不能給人家進行支付?”
“柳書記,我們市人防辦並沒有這筆預算啊,沒有錢如何支付啊?”周大丹頓時大倒苦水。
“真的沒錢?”柳擎宇的目光漸漸變得淩厲起來,冷冷的問道。
“真的沒錢!”周大丹咬著後槽牙說道。他心中說道:“奶奶的,老子就是周扒皮,想要從老子這裏弄走這筆錢,門都沒有!”